過我肩摟過我的腰,扶我過去,我也索性倚在他身上。
等我好了,他又扶我到床上。
【凌蒼,能不能麻煩把小冉叫來。】我說道。
【他回去了。】
【那你也回去吧。】我啞嗓道。
他沒理我說的話。
吃東西時,他坐在床邊上看著,時不時替我擦嘴。
我扭頭想避又避不開。
他看著我的樣子覺得好笑。
吃完後,我便隨手拿起一邊的雜誌看。
醫院為了病人打發時間,便在床邊放了個架子,專門放置了雜誌和書籍供閱讀。
我把書舉得高高的遮住眼睛,擋住視線。
【這樣看書不累麼。】他笑著把我手裡的書拿下。
【凌蒼,我要出院,住院費太貴我付不起。】
【好,不過病沒好之前不能出院。】他耐心道。
【不過是掉水裡洗了個澡罷,不用小題大做。】我拿過放在床頭的衣服。
【不能就是不能,聽話。】他把我手裡的衣服又放回去。【書應該這麼放著看才不傷眼睛。】
他把書挑了個角度放我腿上讓我看。
無法和他溝通,我只好心不在焉地盯著雜誌看,雖然不停翻頁,但看了些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便走到沙發上拿起電腦開始他的工作,桌子上放了一疊厚厚的檔案。
他把公司的事情都帶到這裡了。何必呢。
怕我會跑,拿個繩子把我栓起來不就行了,用得著這麼費盡心思?
他可以從頭到尾都不發出聲音,偶爾抬頭看看我,目光相交的時候,他會對我笑。
外面風很大,颳得窗戶也跟著晃動。
這個時候天這麼黑,外面這麼冷,我也沒法兒出去,只好先捱過今晚再說。
最怕的就是醫院,到了晚上,恐懼更甚。
我用被子矇住頭,躲在裡面。
【夏安~夏安~】耳畔又響起那個女人的聲音。
彷彿又看到那天,她渾身是血地坐在床邊,大量的血不斷從她手腕處湧出來,她卻看著一直笑,她拉著我的手不肯放,她的血弄得我滿身都是,她一直喊著要把我帶走。
【生來就是被詛咒的!都怪你,拖累我!】她掌摑我兩個巴掌。【賤東西!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淪落到這不田地。賤骨頭!】
我哭喊著救命,可沒人過來,誰來救救她,她這樣下去會死的。
我拼命拿起床單想要捂住她的傷口,她卻一把把我甩到地上【想幹什麼,要我苟活等著他們看我笑話麼?夏安,走,跟我離開這裡,這個世界不歡迎你,我們走!】她俯身抬起我下巴,摸得我滿臉是血【這裡的人都是惡人,你會受欺負的。】說著,她拿起床邊割腕的刀。
【不,不要!】我害怕極了。
【不痛,你看我一點都不痛。】她把她深可見骨的傷口舉到我面前,血肉模糊。
【啊!不要!】我哭喊著用力掙扎。
【閉嘴!膽小鬼!你跟他一樣都是孬種!】她拿過刀子在我手上劃了刀,手腕上立馬就出現紅色的血線。
【不!不要!】我聲嘶力竭【救命,誰來救救我!】
【安,安?】有人拍我的臉,【怎麼了?不怕,我在這兒。】如此熟悉溫暖的聲音。
睜開眼,看到他放大的臉。
又作噩夢了?可剛剛那分明不只是噩夢,類似幻覺,我已經開始真假難辨了。全身不斷冒冷汗。
他緊緊把我摟在懷裡,拍打著我的背。【做噩夢了?】
【凌蒼,我不要待在醫院。】我疲憊道。
【好。聽你的。】
他就這樣抱著我,過了一整夜。
第二天,小冉帶著蕭峰一起來了。
【走吧。】蕭峰上前粗魯地拿過我的東西。
【你來做什麼?】我莫名其妙。
【蕭先生是來接你出院的。】小冉急忙解釋。
【還能做什麼?哼~一切不都在你計劃之中麼?是不是應該恭喜你!】他一臉不屑。
【蕭峰,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把行李還給我。】
【真是會演,瞧瞧,都上癮了。】他嗤笑地手指著我鼻子【又在玩什麼把戲?】
【蕭先生,你誤會了,小少爺他……】小冉想解釋來著,蕭峰的一句【閉嘴】嚇得小冉睜圓了眼睛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