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間,我還真不習慣。
跨過過道,我敲了凌蒼辦公室的門。
連續六七聲沒有人答應。
門是虛掩著的。我便推門進去。
原以為他是看材料看得太投入了,誰知推開門不見人影,只看見辦公椅上,放著他的西裝外套。
他應該在裡面休息室,我推門進去裡間的休息室,凌蒼躺在床上,睡著了。
床邊,是坐在輪椅上的寧紓,靜靜守著。
聽到推門動靜,寧紓望了過來,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我別出聲。
合上門,我走回對面自己的辦公室。
不一會兒,便有人推著寧紓進來了。
【他需要休息。你別吵他。】寧紓的嗓音一貫很溫潤,就如他的琴聲。
【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在自己的公司待著?】
【這兩天兩家公司一直開展研討會,我本來就應該在這裡。】他說話的聲音,多了幾分成熟和咄咄逼人。
他特意強調道。
研討會需要進房間商討?
【歡迎經常光臨。】
【那是自然。】他笑道【話說,簽約儀式那天你的表現,真是精彩。】
【不演得像那麼回事,又怎麼能換來今早的頭條?!】我蹲下身,和他平視,讓他更好地看清我此刻的表情。
不過,他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仍可以面不改色地笑【可他依舊沒有選擇你,就算你再耗上一個八年,和三年。】
【但顯然也不會是你。不然又怎麼會讓你一個人獨坐輪椅!呵呵~】我看到他握緊了的拳頭。
寧紓說對了,但他說漏了。
從十歲起,我為凌蒼,耗了一個五年,一個八年,再一個三年。
執著靜候了五年,才有了能夠出現在他身邊的機會,接近他。
不離不棄追求了八年,死纏爛打不死不休,也沒換他一個正眼瞧我。
苦苦撐了三年,監獄裡的絕望期盼和撕心裂肺的痛,也沒等到他的一次探望問候。
如今,我耗不起了。
哪怕一年,我也耗不起。
他不愛我,我有什麼辦法。
難道要我拿把槍逼他麼。
我膽子小,做不來。
寧紓還和當年一樣,面容清秀,惹人憐愛,也是和原先一樣,做作,讓我討厭。
雖然我搬到凌蒼對面,可這些天,都沒機會說上話。
新產品在研製,寧紓已經成了這裡的常客。
每每想找凌蒼說個正經事,都沒機會開口。
剛剛商討完關於市場的試點計劃,大家散會出來,寧紓突然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之後便被他的屬下人送去醫院,凌蒼也匆匆跟著過去了。
那時凌蒼面色凝重。他在擔心,比擔心任何人都擔心。
之後便是幾夜沒回。
小冉問我凌蒼去哪裡?不回家和我們一起過年麼?
我說他忙。況且,這裡不是他的家。
小冉說這兒的房子是他買的,怎麼不是他的家?
我說他還小,不懂。
寧紓的腿不知是什麼緣故不能走路,這次看樣子是腿的毛病又犯了,因為凌蒼那天雖然很擔憂,但很鎮定,那這樣的場面,他應該碰過不止一次。
凌蒼對我是完全放心,自從上次我從海邊度假回來對他的態度改善後,他便對我放心了,完全放了我自由,他以為,剩下的只是時間的問題。
如今每過一天,我就畫一個圈。
充分利用每一天,把手頭的這個專案做完。
我留下來的唯一理由就是兌現對老爺子的承諾,不想欠著。
眼看就到了大年二十九,明天是大年三十。
外面的鞭炮聲,震聾欲耳。
小冉說要不要把凌蒼。叫回來。
我說他要陪一個人,很忙。
小冉說,陪誰?
我說上次你說的那個漂亮男孩。
小冉說,凌蒼怎麼可以撇下我不管不問!
我說我可以自己管自己。
小冉說你就因為管不了自己所以才要有人管,要不夜裡怎麼常常坐到天亮!
我說偶爾睡不著。
小冉說那為什麼每晚都睡不著!
我答不上來,因為每次都從夢裡驚醒,所以晚上我都開著燈睡。
這和凌蒼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