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是細滑的肌膚,我低頭一看,他的上半身沒穿什麼,驚得我連忙縮手,不知手該往哪兒放。
從沒看過他不穿衣服的樣子,我驚得索性閉上眼。
既然他說要看是一定要看到才罷休,我的掙扎始終無濟於事。
他修長的手最終撫上了那疤痕。
雖然那地方早已癒合長出新肉,但是神經還是比其他地方感覺更加強烈,能感覺到他拂過時,手指上細細的紋理。
燈光下,我無處可藏,像個物品,任由觀看,心底只剩一片愴涼。
【凌少爺,看夠了請回。】
【怎麼會夠呢。】他低頭在我耳邊低語【為什麼我不知道它的存在?】
為什麼不知道?
以前你連我的存在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它的存在呢?!
【告訴我,什麼時候留下的。】他永遠高高在上,明明是有求於我,卻還是習慣性地命令。
【沒有意義的答案又何必知道。】
【有必要!】他伸手覆上我眼瞼,道【是不是和老爺子有關?】
【和他有什麼關係?反正在你眼裡,我就是個不擇手段把老爺子迷得團團轉的□□,不,準確點說,是男娼。】我冷笑【所以你沒必要關心太多。】
【或許不是,你若現在解釋,我信你。】他一把抱住我。左肩的疤痕緊貼著他右肩光滑面板,觸感鮮明的對比讓我不由寒顫。
【解釋?】我感覺溫泉的水溫越來越冷【解釋什麼?三年前我跑到你面前,哭著向你解釋真相,告訴你我雖然恨寧紓,但是從沒有過想過要害他,那天死在你車輪下的人也不是我撞的,那時你相信過我麼?還記得你說過的話了麼?】
他不語。
【呵呵~你肯定不記得了。】正如我所料,他怎麼會記得?【當年你說,沒想到我夏安居然是這麼陰毒之人,這件事情絕不能姑息縱容,不能讓無辜的人跟著受傷害。好在後來你確實說到做到了,大義滅親出庭指證,親手把我送進監獄,判了無期。】
【我不該把最無辜的你送進去。夏安~對不起。】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不用對不起。當初是你救了我,我本來就欠你的,就當還清了。】
【不,我不答應!】
【那凌少爺要怎樣才肯答應?】我問道。
【別說還不還清的。】他道【安,現在只要你說你和老爺子是清白的,我就信你。】
不由想笑。他這是在在求我解釋?!
【凌蒼,從來都沒有人可以改變你的想法,說與不說,又有什麼關係。】
【你變了。連個解釋都不願給我了。以前的夏安從不會這樣。】
【如果你非要我說,那我就說給你聽。】我仰頭直視。
【不,不要,你根本就不願說,強求的又有什麼用。】他抱緊了我,語氣裡滿是憂傷。
以前的夏安到底是怎樣的,我已經不記得了。
為什麼明明是呆在室內的溫泉,卻讓人涼意透骨。
來之前本打算在這兒待上一週的,結果到第四天早上,他就匆忙收拾東西說有事要回去。
我想,也許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也意識到共處是多麼無聊,每一次的對話都讓人不愉快,所以也就乾脆結束度假早點回去,對我們彼此都好。
小冉和蕭峰一大早就過來接我們了。
好幾天不見,小冉很是想念,坐在車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他們兩個在前面坐著,一路都沒說話。
等小冉終於把想說的一一說完了,其中甚至細化到他早上幾點起的床晚上做了什麼樣的夢,車內瞬間靜得出奇,他才意識到氣氛不對,探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拉著臉的蕭峰,再看看神色凝重的凌蒼。
【小少爺,不是來散心了麼,怎麼你們看起來心情更不好?】他小聲嘀咕道。
【沒人在身邊伺候,什麼都得自己做,你說呢?!】
【哦~】他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到了公寓樓下,凌蒼說是有事要忙,便讓小冉陪我上去。
看他們面色凝重的樣子,應該是發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那天我早早洗漱完便睡,前幾天在山裡和他同榻而眠,我睡的不好。
他那夜未歸,連續後面半個月,他未踏進公寓一步。
起初我還以為他只是忙。
四五天後,也許他是在故意躲我。
現在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