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將這份波瀾收進了心裡,留下一面平靜的湖水。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透過平靜的湖面,看到那些激盪的水波之下所掩藏的真相。
“你不是月琮的親生兒子。”都到了這個時候,茹霄不想再遲疑了,其實這件事早該說出口,只不過沈月琮和茹靜都害怕希聲無法接受。
希聲鬆了口氣般地嘆息一聲,“原來真是這樣,怪不得,我曾經總是看見爸半夜從我媽的房間的出來,不是睡書房,就是睡客房。原來……他們根本不是真正的夫妻。舅舅,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我也是在你八歲大的時候才知道的。當時我回國看望姐姐,順便想看看你這個她寶貝的不得了的外甥……在家裡遇見沈月琮。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他跟我姐一點都不親密,當時你也不過是個孩子,洞察力並不算太深,沉夏又總是帶有敵意……所以你們很可能以為,沈月琮是礙於你們,故意和你媽保持距離。”茹霄將視線投放出窗外,慢慢訴說著,就像是在講述一段感同身受的前塵往事,聲音變得很低沉。
身邊不斷有護士和病人走過,希聲拉了拉茹霄的胳膊,兩人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醫院也是個人多嘴雜的地方,也不可能回沈月琮的高階病房,沉夏還呆在套間裡呢,於是兩人上了天台。
“這樣說……舅舅那時就知道他們是假結婚了?”希聲抱著胳膊問。
茹霄雙手搭在欄杆上,推了推即將滑下的眼鏡,說:“是啊,因為我逼問沈月琮,為什麼對我姐不好,問他是不是不愛我姐……你也知道他是個笨蛋,在生活中和演戲時根本是兩個極端的反差,在螢幕上聰明狡詐的一個人,面對家人朋友時卻不會虛與委蛇。他說他的確不愛我姐,我當時就火了,罵了他一頓,還給了他一拳……結果,第二天,你媽媽來找我,把事實真相告訴了我,我才知道,是我錯怪了他。”
“什麼意思?”既然他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那我的親生父親是誰?希聲無法不思考這個問題。
“你的親生父親,在你出生那年就死了……希聲,對於這點,我感到很遺憾。從那時開始,你和我姐的生活費都是月琮在負擔……有時候抽空,他還會偷偷去看你們,這也是你為何從懂事起就認定他是你爸爸的原因。”茹霄說道這裡頓了頓,因為手機忽然嗡嗡作響,是公司老闆打來的,他不能不接。
希聲示意他工作要緊,這件事他已經知道了大概,等以後有機會再說也好。跟著,一個人先下了天台。
他也需要一個人整理一下思緒,並且,想一想是否該對母親親自詢問這件事的緣由。
“希聲,你去哪了?”剛走到病房前,沉夏推開門走出來。“我找了你半天,明知道我跟糟老頭子呆在一起會很尷尬……怎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哦,沒事。”希聲握住沉夏的手,勉強牽起一個笑,往裡探了探頭,問:“爸睡著了嗎?”
“是啊,他可能太無聊了吧。”他嘗試著跟自己聊天,但沉夏故意裝作沒聽見,一直不理他,大概覺得無趣,就只能躺下休息了。
“嗯,那我們走吧,去把這個案子查清楚了,然後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幫他拿起外套,希聲拉起他的手,匆忙走出醫院。
沉夏納悶地注視著希聲沉凝的眉眼,心裡也有了略微的不安。
兩個人在警察局見到方躍時,他正盯著自己的手機發愣。
“怎麼了這是,今天一個兩個都魂不守舍的?”沉夏敲他的腦門,看了看身邊從下車起就失神的希聲,暗暗嘆氣。
方躍唉聲嘆氣地抬起頭,說:“家悅已經好幾天不理我了,電話也不接,簡訊也不回。”
“是你該反省的時候了!你不問問自己,為什麼要去相親?有沒有想過,這樣做家悅是什麼心情?”沉夏不屑地挑眉。
“可是,我沒有辦法啊,爸媽逼得我要走投無路了。我也煩啊,案子案子沒有線索,家悅又不理我,我看我最近真是衰死了。”方躍氣急敗壞地捶桌子。
沉夏瞅著他,忽然間凝眉冷語,“沒辦法,什麼叫沒辦法,一個連自己感情都理不清的人,那確實是沒辦法!你若是不明白家悅對你的心,趁早不要再招惹他,乖乖聽你爸媽的話好了,乾脆找個女人趕緊結婚生子,然後和他永世不再來往!那個時候,你就再無煩惱了!”
“我不要!我為什麼要隨便找個女人結婚啊……結婚又不是兒戲,說結就結的麼……”瞪大眼睛反駁沉夏,方躍說出這句話幾乎是不假思索。
“那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