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卓群輕微皺眉,在身後敲了敲他母親的手背。
“噢……哦,說老實話,當時事發突然,我腦袋一下子就空白一片的,勉強記得幾個片段,其他的還真記不清了。”神色變了變,莊夫人又補充道。
沉夏“哦”了一聲,對希聲抿嘴笑了笑,看了莊卓群一眼。
四個人站在人聲鼎沸處又談了一會,管家走了過來,在莊夫人耳邊低聲說:“夫人,天空樂隊的經紀人剛打來電話,說他們還有晚一個小時才能到。”
“什麼?”莊夫人很是不悅,聲音拔高了些,見沉夏和希聲都望過來,轉而輕笑道:“讓兩位見笑了,原本請來天空樂隊過來給大家助興的,但是……這些明星也真是忙,說遲到就遲到,這都推遲了兩個小時了。”
“那就取消好了。”莊卓群斜下眼,語調淡漠地說。
莊夫人側過頭,瞪了他一眼。
沉夏伸出手捏了捏希聲的手掌心,希聲望了望天,無奈地扁了扁嘴,但旋即露出笑容來,對他們說:“如果莊夫人不介意,在他們來之前,我上臺獻獻醜如何?”
說是獻醜,這可是請也請不到的表演嘉賓啊!在場的客人如果知道,自己能請到沈月琮的兒子到場,莊家臉上何止有光,說不定還能上娛樂頭條呢。
莊夫人霎時喜上眉梢,連聲道:“沈小公子願意給這樣大的面子,是我們莫大的榮幸啊,請往這邊。”
沉夏默然勾起一抹笑,跟著他們後面,向不遠處的鋼琴臺走去。
“其他的都不需要,請問有小提琴嗎?”希聲姿態優雅地在鋼琴前坐定,抬頭問莊卓群。
莊卓群面色訝異地想了想,說:“有的,請稍等。”
希聲先在鋼琴上試了幾個音,頗為懷念地對沉夏笑著說:“哥,記不記得我第一次摸你的鋼琴,你是什麼反應?”
“去,你這是在跟我算舊賬嗎?”沉夏嬌嗔地橫過一眼,隨後也在鋼琴鍵上摁下幾個鍵,流水般的音律,心說,這小子還記得我將他關在鋼琴房外的事啊,不過後來他憋著勁,自己報了鋼琴班去學了兩個月,又回來搶他的鋼琴彈,一臉的倔強和不服氣。不過也是從那次開始,沉夏放棄了欺負他的念頭。“你想彈什麼?”
“你想聽什麼?”希聲揚眉衝著他笑,“好久沒彈,可能生疏了。你選吧,我想和你的小提琴合奏!”
沉夏彎曲著手指蹭了蹭下巴,拍希聲的肩膀,“看看你的法語忘記沒,就那首吧,Chanson de toile!”
“遵命,我的王子。”沉夏輕抬指尖,手指猶如躍動的精靈般跳動起來,在鍵盤上滑過一連串靈越清脆的旋律。
恍若是衝破雨霧而出的那抹最亮的雲彩,飄渺而清越,眾人的目光很快被希聲的獨具磁性的歌聲吸引過來,靜靜地站在原地,安然聆聽。
聽他輕聲低吟:
Je viendrai te prendre
Je saurai te défendre
Au…delà des frontières
Je foulerai la terre
Je tisserai des chants
Au soir et au le vant
Un point pour chaque étoile
Chanson de toile
……
Je tisserai des chants
Au soir et au levant
Un point pour chaque étoile
Chanson de toile
唱到副歌階段,沉夏從莊卓群手中接過小提琴,神色靜謐地執起琴弓,跟著希聲合奏起來,鋼琴的古典曼妙,與小提琴清遠悠長的音色,在一瞬間完美融合,營造出一座奇妙的銀白宮殿,它有著高大的穹頂和碧藍的牆壁,彷彿能容納無窮無盡的歡樂與憂傷。
一曲結束,在場的所有人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
沉夏和希聲相視而笑,帶著清淺自信的微笑,對著眾人一一點頭。
莊卓群往身後望了望,心裡奇怪,這時母親就該出來,向大家介紹他們了,怎麼到現在還不出現。
他對管家招了招手。
“夫人呢?”他略顯擔憂地問。
“夫人剛才進了書房,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