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沉夏事先跟你商量過?”寧家悅伸長了脖子好奇的樣子很像瞪大了眼的麥妞。
希聲低頭笑了笑,晃動著咖啡,說:“他如果跟我說了,我怎麼可能讓他親自做誘餌?”
“嗯,你絕對不會答應。”方躍想起他們經常相視而笑的那種眼神,頓時起了一個激靈。
“那你哪來的把握,說實話,希聲你準備怎麼找?”關於直覺第六感這些,寧家悅一直不太相信,他會做法醫就是因為能依靠切實的證據來讓罪犯伏法,不容他們狡辯。
希聲把他九歲生日時的那個遊戲對他們描述了一遍,說話時,唇角被恬靜的笑容收緊,眉宇之中不知覺流露出對沉夏的迷戀與依賴。
看來這小子從小就中了沉夏妖孽的毒啊,方躍暗自感嘆。
寧家悅若有所思地看著希聲,問:“你當時怎麼找到他的?你都說了,他一點提示都不給。”
春風臨面,一個笑容又在唇邊漾開,希聲聲音溫煦地笑:“雖然沒有提醒,但他本身不就是線索麼,他的習慣、偏好,說白了我就是在模擬他的思維方式……”
“哦,明白了,是讓你站在他的立場,去思考他會怎麼躲,躲在哪裡。”方躍見寧家悅要開口,趕緊搶在他前面說道。
看到這兩人用眼神掐架,希聲笑著搖了搖頭,頓了頓,接著說:“我哥上街有個習慣,店門口有人的絕對不停下來,店門口沒人的反而會停下來看一眼,喜歡用手去摸毛茸茸的東西,看到吃的就忍不住多瞅幾眼,這是習慣……即使他有目的的尋找躲藏地點,這些不經意的習慣也會跟著他。我便去這些符合特徵店裡,拿手機上的照片問,你們也知道,我哥長相就算看過一遍的也很難忘記……”
“這麼簡單?”方躍張大了嘴。
“不,哪有那麼容易,我哥也知道他的容貌會是線索,所以那天故意戴了帽子。”想到這裡希聲忍不住輕笑出聲來,“沒有辦法,我思考著他那天早上衣櫃裡少了哪件衣服,鞋櫃裡少了那雙鞋,就問他們有沒有一模一樣穿戴的人。甜餅店的人告訴我,他出門去了銀行。”
“銀行也不好躲啊?而且……一般的孩子也不會想到那裡去的。”寧家悅多這兄弟倆越來越感興趣了,心說這遊戲好浪漫哪,多有趣,如果相互不是特別瞭解,根本不可能玩到底嘛。想著想著,忍不住橫了方躍一眼——換了方躍,給他一天時間,他也找不到我!
希聲眯著眼笑,往窗外望了一眼又收回來,說:“我小時候很討厭銀行的,因為有次被媽媽帶去在銀行,排隊時後面有個鬍子大叔,時不時就掐我臉蛋,還想親我,把我嚇壞了!”
方躍和寧家悅對視一眼,交換意見:這小子小時候肯定爆可愛!
“所以我想,哥還真有可能躲在銀行裡,我怕什麼他就非要做什麼……”希聲無可奈何地聳聳肩,把黑咖啡一口喝盡,扁著嘴笑:“於是我就進去了,用撒嬌的方法讓大堂經理幫我找人,後來他們還幫我調出了監控錄影……結果半天沒找到,我哥太壞了,他進銀行之前把外套脫了,還買了雙涼鞋換上。那時的監控錄影根本沒現在的清楚……找不到。”
“那你怎麼辦?”方躍納悶,沉夏也是,跟一個九歲孩子玩這種遊戲,不怕他不一小心走丟了啊。
希聲奸詐地一笑,得瑟地說:“線索到了那兒就斷了,可我知道他就在附近看著我,所以我用了個最簡單的方法……”
“什麼啊?”方躍和寧家悅異口同聲道,又相互嫌棄地對哼了一聲。
希聲嘿嘿笑著,一挑眉,“哭!”
看對面兩人一臉瞧不起自己的神態,希聲不以為然地說:“我哥最怕我哭了,我一哭他就會心軟,人人都知道捉蛇捉七寸,那麼拿人呢,就要攻軟肋。”
寧家悅在心裡嘆惋,唉唉,大神也有剋星,攻守這種事真是註定的。這算什麼,性格決定攻守?
“是人就有弱點,DK也是!”希聲弓起手指敲了敲桌子,神情忽然變得沉鬱了些。
離開咖啡廳,希聲帶著兩人在小旅館將就一晚,上樓前把鑰匙扔給方躍,微微一笑:“我就開了兩間房,其他房間客滿了,所以……你們自己開著辦。”
方躍尷尬地伸手摸額頭,低眉用餘光一掃,發現寧家悅的耳朵有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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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第二天了,睜眼感覺到絨絨的光暈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