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都跟人說了些什麼?”陸方很好奇。三言兩語就讓人過來了,這就意味著阿南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去掀開人家的衣服,不過,他也不信阿南真有那膽子直截了當跟人家說要看你的肚皮。
“我估摸著,丫拖我下水了……”
齊蕭話沒說完,大武就已經來到了他們面前,摘下了自己的熊熊面具。這個大武目測的身高少說也在個一米九以上,學建築的陸方如今美術是必修課,因此他這會兒近距離地打量了大武一番之後,不得不承認,所謂的好身材就是指大武這樣的了:古銅色的面板,身材勻稱,非常符合黃金分割比例,整個人充滿健與美的張力——上乘的男色!無怪乎阿南垂涎,陸方自己都暗自吞口水,與色心無關,愛美的天性使然。
昏暗的燈光,混亂的現場,阿南還能一眼相中人家,衝著這點,阿南就是眼光老辣,獨具慧眼的伯樂。不過,戴著面具還好,那卡通面具讓身高馬大的大武看起來憨態可掬頗有幾分可愛,可這一摘下面具,這面具下的人就讓人有點發憷了——這人二十七八的年紀,長得……不是說面目醜陋凶神惡煞,認真說來,不說英俊瀟灑,這大武卻算得上是相貌堂堂。只是這人那氣勢不一般,怎麼說呢?有點猛虎出匣的味道,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兒,虧得那雙眼睛還算清明,有著幾分磊落在裡邊,所以沒有淪為影視劇裡經典的惡霸形象,而是更像一員快意恩仇的虎將。
大武人高腿長,一步能頂個阿南兩步,因此大武先到,阿南緊趕了幾步才跟了上來。
“你們好,歡迎你們來參加我們酒吧的慶祝活動,我叫武傑,大家都叫我大武。”沒等阿南開口,大武已經率先開了口,聲音洪亮中氣十足,聽聲音就知道這是一個豪爽坦蕩的人。
大武還把蒲葵扇似的大手伸過來跟陸方握手。這人的手掌中有著一層繭子,手指上有,掌心也有,手很有力。陸方的手跟大武的手恰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白與黑、小與大、弱與強。不比不知道,同為爺們,一比較起來,陸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手太不爺們。
“我叫陸方!”人家坦蕩蕩,陸方沒道理將自己藏頭縮尾,所以也摘下自己的狐狸面具。
摘了面具的齊蕭也跟大武握過手,順便也說了自己的名字。
“你就是阿北?南北組合?”大武好奇地上下打量著齊蕭。
齊蕭看了一眼阿南,說:“那是大學時候的業餘愛好。”
“阿南說他很想跟你重溫一下那些年少輕狂的時光?”說著,大武瞟了一眼陸方。
陸方面上保持著微笑以免失禮,心裡卻詛咒阿南今晚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死阿南,即便看不得我們好過想拖我們下水也沒必要說這麼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吧?瞧大武那意思,合著以為我做了第三者?
不過大武並沒多說什麼,而是大手一揮,“去吧,今兒晚上無非就是圖個痛快,你們不是想上臺演唱嗎?只管去。跟聖誕老頭說你們需要什麼,他會安排的。”
啊?這都成?就不怕人倒了他的場子?
阿南得了這話,道了謝,笑眯眯地拉著齊蕭就走,“走咧,今兒咱們也樂呵樂呵,重溫一下舊日時光。”
齊蕭看了看陸方,陸方忙點頭說去吧去吧,好好表現。他還從來沒見過南北組合的臺上演出,今天正好有機會了,自然不能錯過。
齊蕭於是不再說什麼,戴上他的吸血鬼面具就跟著阿南走了。齊蕭知道自己一直想看他和阿南的現場演出,所以才沒拒絕吧!
陸方摸著下巴琢磨著阿南究竟打算如何贏那五百塊錢?看丫這意思,難道是想循序漸進?可惜了,一開始就該有個時間限制,而不是讓阿南有機會這樣循序漸進,這樣也太沒挑戰性了。一個不留神,到底還是讓阿南鑽了空子,而且,還捎帶著讓自己和齊蕭都不好過,這廝還真是個吃不得虧的主兒。
齊蕭和阿南下場去了,桌子旁只剩下陸方和一個幾乎還是陌生人的大武,氣氛不免有些尷尬起來。
大武倒是自在,在桌上找了空杯子,自己給自己滿上一杯,“南北組合,以前你聽他們唱過嗎?”
“臺上的沒有,卡拉OK裡倒是聽他們唱過。以前在上海的時候,他們在酒吧裡演出勤工儉學。”
“難怪阿南這麼有信心。”大武喝了一口啤酒,“你呢?唱得怎麼樣?”
“我?五音不全!倒是你,舞跳得挺好的,看起來像是那麼回事。”陸方也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切,瞎整的。跳的時候就假裝你這會兒正才抽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