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看見我又折回來,眼神兒有點慌,以為我還沒吃完就給把桌收拾了,我安撫了一陣兒,讓他新上了一桌,回頭對梁俊說:“沒事兒,這都二十一次了吧?我都多大了,這事兒也該習慣了。”我覺著我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兒怨婦的味道。
“是二十三次。”梁俊給我糾正了數。
我都記不清楚他居然給我記著,我說對啊,都二十三次了,我還因為失戀就又吃火鍋又喝酒,要是半夜肚子疼,你送我去醫院啊?
梁俊立馬就舉手投降,別!那你就別喝酒了!我陪你喝果汁兒!不醉不歸啊!
我被他這話逗樂了。
笑夠了,我看著窗戶外,說:“梁俊,小嘉有一句話我好像沒聽懂。”
“哪句?說來我給分析分析。”
作者有話要說:
☆、是愛人,不是哥們兒 ☆、07
“她說如果我對她有對你的一半兒好,她就呃……後面沒說了。”
梁俊噗的一聲兒噴了一口果汁兒,末了用一種特詭異的眼神兒看著我。
“你這麼看著我幹啥?哎你說這啥意思啊?什麼叫如果我對她有對你的一半兒好?”
梁俊沉默了,表情有點兒複雜我看不懂,他說也沒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也有點兒什麼意思吧?我這兒不搞明白不得勁兒啊!
梁俊還是沒說,把剛倒進去的豬腦夾我碗裡,就給了我一個字兒,吃!
吃你大爺啊!這剛下去還是生的!我要吃了估計這條命也得交代一半兒。
這話題就這麼被他給打斷再沒撿回來,關於戒指的事兒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真相。
在同一個地方和不同的兩個人吃飯,顯然那感覺也是完全不一樣。
雖然梁俊總是那副欠教訓的操行,但和他在一起特輕鬆,哪怕是我倆吵紅了眼心裡都踏實。這世上能讓我上一秒還恨得牙癢癢,下一秒就狗腿的貼上去討好的人,就梁俊一個。
每次被人甩了,只要他陪著我和我說說話,我就覺得都沒什麼大不了了。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毛病,不過心裡大概還是有那麼個輪廓,但我就是不敢往深了想。
點的菜我也沒吃多少,大多都進了梁俊的肚子裡,等他吃飽了我也喝果汁兒喝飽了。琢磨著回家路上再買點兒小吃就差不多了。
梁俊去了一趟廁所順便結了賬,說反正開了車也不著急時間,去附近走走散會兒食。
於是我就跟他旁邊兒走著,走過了一條街我倆都沒說話,雖然沉默,但不是那種沒有話題尷尬的沉默,這只是一種很自然很融洽的安靜。
一條街到了頭,梁俊說再走回去就差不多了,我就跟著他又走回去。
這時他收到一條簡訊,我問他是誰,還沒看清螢幕上的字兒他就把手機收了回去,咂了一下嘴說,我跟他也分了。
我愣了,瞪大眼睛看著他,“分了?這不夠能啊!就算咱倆是哥們兒,這失戀也不能挨著同一天來吧?”
梁俊語氣很無所謂地說:“就剛去放水那時候的事兒,我提出來的,跟他散夥。”
“敢情你來這兒不是來安慰我,是專程來讓我安慰你的?”好歹我和小嘉分手也有點兒預兆,梁俊這分得也忒隨便了點兒吧?所以這次是我又見不著他女朋友長啥樣的節奏?
梁俊說:“還記得那次咱倆開的玩笑不?”
我想了想,點頭。也不是太久遠的事兒,當然還能記得。
“我不是開玩笑的。”梁俊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當時就懵了,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是開玩笑,他是說我那句我和小嘉散了,讓他也分手,還是別的?“為啥?”
“陪你一起失戀唄。”梁俊是笑著說的這話,隔了兩秒又加了一句,“夠不夠哥們兒?”
“簡直不要太夠啊!”哎喲我操!這可把我感動的,要不是跟大街上我肯定得抱著他啃上兩口,雖然挺對不住梁俊和那我未曾蒙面的姑娘。於是我當場就決定,“開玩笑什麼的都去死吧!反正做咱這行不準兒那天就得因公殉職,二十六年都過來了,乾脆咱倆就打一輩子光棍兒湊合著過算了。”
梁俊笑得眯起了眼睛,說:“好啊!”
我到底有沒有把這件事當真,只能說一半一半吧。
能打破我被甩詛咒的不是沒可能找到,也不是那麼簡單能找得到,我本來就屬於得過且過的那一類,有梁俊這麼好的哥們兒我又不虧,就先這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