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快起來吧!”謝胖子嗷嗷的,“點餐點餐!早就餓扁了。”
旁邊依偎著他坐的小姐溫柔地張開柔荑,端起青花茶壺,“謝局,您先喝點茶?潤潤嗓子?”
說著斟茶,遞到嘴邊,謝胖子抿了一口,就扭頭大喊:“嘴裡都淡出個鳥來啊!還喝茶!啊!選單!”
嚇得小姐一哆嗦,茶濺出幾點,落在自己粉白的小臂上。
沈冰嗤嗤笑,“謝軍臣,你可悠著點,別嚇跑了人家姑娘,省得待會我們有……”說著用曖昧的眼光,打量著身邊的那個男孩,“你沒有。”
眾人鬨堂大笑,衛饒拿手摳著桌布,側頭瞄了眼笑得暢快的燕衛國,內心不由發出一句感嘆:噁心。
放以前……不,確切的說,也許就在上個星期,衛饒或許還能對這樣的場面產生興趣,甚至可以說,是種莫名的嚮往:這種奢靡腐敗的生活,紙醉金迷的場所,充斥肉體的異味,精美的佳餚,醉人心絃的美酒,女人們鶯聲嚦嚦,男人們肆無忌憚……都表示著,這是上流人的無聊消遣,享受這些,才算進了一個社會階級。
然而,他發現,什麼叫進了一個社會階級?
對,誠然燕衛國讓衛饒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然而,在那個所謂的“貴族階級”裡,他不過也跟這些靠肉體吃飯的雞鴨一樣——玩物。
想到這,他更加食之無味。
燕衛國還噙著笑,看到情緒低落的衛饒,便湊過來,小聲問:“怎麼了?不高興?”
衛饒聳聳肩,“沒有。”
“多吃些,今天這些好東西……”說著自己親手夾了一筷子蔥燒海參送到衛饒尚乾乾淨淨的盤子裡,“謝胖子請客。”
衛饒拿著筷子在桌邊跺了跺,撿起來放到嘴裡,嚼嚼,海參?其實就是大蔥。正如他一門心思想進入的“上流社會”,不過是一堆飛禽走獸,沐猴而冠,狂歡之後還能剩下什麼?雖然不後悔之前的決定——畢竟實踐出真知,他若不是跟著燕衛國,哪裡知道所謂光鮮亮麗的生活是這個樣子?——可是這樣的生活又比自己之前的生活“更美好”在哪裡?
這一刻,他分外的追憶自己過去的小日子。
吃完飯,燕衛國問他想不想去唱歌?衛饒心想,當然不,便臊眉搭眼,擺出難受的樣子,只嘟囔:“我想睡覺……”
燕衛國攬過他的肩膀:“小饒,既然想睡覺,聽你的,咱不去唱歌。”
看著這張眼角都帶著曖昧的臉,衛饒知道,今晚又逃不過一通折騰。
算了,權當是最後的“晚餐”。
便點點頭,跟著燕衛國進了客房。
只一眼。
衛饒轉身就想往門外逃,被燕衛國一把抓住,攔腰抱起。
“操龘你大爺的!”衛饒嚷嚷,雖然這種行為特別像個要被□的娘們,但是他悲哀的發現,他現在的處境就是要被強囧奸的婊龘子。
沈冰赤囧裸著身體,蛇一樣的滑過來,張開消瘦的雙臂,狠狠的抱住衛饒的脖頸,張嘴咬在他的耳垂上。
衛饒覺得海參什麼的簡直在自己的胃裡活了。
“媽龘逼的操性玩意,別碰我!”
沈冰笑著鬆開他,“衛國,你沒跟他說明?”
“小饒!別!”燕衛國笑著抱緊懷裡掙扎不休的衛饒。
“操!這就是你丫說的好玩的?”
燕衛國挑眉。
“我就日了!”吼著衛饒後腳跟使勁一撩,正正踹在燕衛國的脛骨上,對方一吃痛,鬆了手。衛饒趁機抓住燕衛國的胳膊,發死力一帶,倒是做了差不多那個意思的過肩摔,接著抬腳就衝著躺在地下縮成團的燕衛國踢去。
“操龘你祖宗十八代的!”
“你媽當老子什麼人?”
“啊?”
“他媽群龘交也不看看,老子是你們這幫豬們可以碰的嗎?”
“找死!”
衛饒蹬一腳,便罵一句。
他怒了。
他生氣的原因有自己,有燕衛國,有聶銘,沈冰,謝胖子,許志遠……更重要的是——這個世道是畸形的,溫情給激情讓位,浪漫向庸俗低頭,愛情不敵肉龘欲,而自己,正中圈套。
旁邊沈冰和男妓當場傻掉,半晌沈冰才反應過來這樣下去會出大事。於是他嘶溜嘶溜搶上前來,抱住衛饒的腰,要把他扯開。
奈何他那小胳膊小腿哪鬥得過衛饒年輕有為,不得已,又叫男妓過來幫忙。男妓烏黑長髮下慘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