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騙我,一定是在騙我。”塞門退了一步,瑟瑟發抖,眼睛死死地盯住金。
“還要我怎麼說,照片你也看到了,你也知道我從來不帶別人照片,我就沒要過你的照片吧。塞門,我不想說得太清楚了,其實像我這種身份的人,怎麼可能跟一個同性在一起,不然我的龐大家產要交給誰繼承,你能給我一個孩子嗎?”看到塞門因為受傷而顯得更加蒼白的臉,金心疼得要命,不過還是咬緊了牙關,說出更加絕情的話。
“那,那你為什麼還來招惹我?”塞門的聲音顫抖著。
“因為你很有魅力啊,還因為你很難讓人征服,而我,天生就喜歡過有挑戰性的生活,我想看到你在我身下屈服。”
“那,那也就是說,你接近我,只不過是想玩玩而已了?”塞門渾身都開始發抖。
“是。”金從牙縫裡迸出了一個字。
塞門覺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了,他使勁咬了咬嘴唇,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我再問你一遍,你剛才所說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金的心已經痛得快沒有感覺了。
“好,好,好。”塞門連說了幾個“好”字,轉身奔出了病房,這裡,已經沒有他留下來的必要了。
第一百一十章 警局裡
“塞門!”蘇珊急忙伸手去拉,卻拉了個空,她轉過身,氣得冒火:“你瘋了嗎?喬治亞,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塞門?”
金渾身的力氣都不見了,身子一下子佝僂了起來,他用手抹著自己的臉,嘆了一口氣:“不然還怎麼辦,蘇珊,你知道的,我的病一點兒都沒見好轉,我……不想害了他。”
“你這樣做才是害了他,塞門是什麼樣的性格你不是不清楚,你是不是想逼死他啊,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割脈啊。”蘇珊快氣瘋了。
金一下子抬起頭:“你說什麼?”
“塞門他為了你割脈啊,如果當時林平晚到了十分鐘,你這些廢話就沒有聽眾了,你這個大笨蛋!”實在氣得不行,一向文質彬彬的蘇珊罵了出來,“你到底想傷他幾次,想殺死他幾次?”
金“呼”的一聲站了起來,一陣強烈的恐懼湧上心頭。
“如果塞門出了什麼意外,我看你要怎麼交待!”蘇珊轉身衝出了病房。
金呆了一下,也跟著追了出去。
塞門跑得很快,只幾分鐘的工夫,就已經無影無蹤了,蘇珊狠狠瞪了金一眼,向停車場跑去,時間剛過去幾分鐘,如果塞門跑出了醫院,應該還可以追得上。
金拉住一個護士,簡單交待了一下塞門的樣貌,請她告知醫院裡的人留意。
“快上車。”蘇珊已經把車開到了金的面前,金匆匆忙忙鑽進了汽車。
塞門剛跑下樓,就躲到了院子的樹叢中,一直到蘇珊和金坐車離開,他才從樹叢中出來,失魂落魄地走出醫院。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卻得到了一個這樣的答案,為什麼自己要一次又一次地受傷,為什麼自己的生活裡充滿了艱難的戰爭。以前是為了生存而戰,現在是為了感情而戰。可笑的是,自己居然不知道為之戰鬥的事情究竟是對還是錯。
塞門沿著大街慢慢走著,為了避免被發現,他特意拐進了一條窄窄的小巷裡。
街上很靜,都沒有幾個行人,完全不同於中國的人山人海。如果是在平時,塞門是很喜歡這種寂靜的,可是現在,這種寂靜簡直讓他發瘋。
漫無目的的,塞門只知道向前走。已經是秋天了,法蘭克福街道上的楓葉已經變紅,看上去很美,可是這種美在塞門眼裡,卻多了一份悽清。以前還想著跟金一起看滿山紅葉燃燒的景緻呢,可是現在……自己真的好傻啊!
唉,為什麼世界還不毀滅?
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城市裡,在這樣一條陌生的街道上,塞門感到從未有過的無助,他第一次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只是一直不停地向前走著,走著,彷彿沿著這條路,就走能到世界的盡頭。
不知走了多久,街上開始有路燈亮起,塞門這才覺得兩條腿痠得抬不起來,頭也暈得厲害。他抬起頭,發現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一家店,霓虹燈招牌不停閃爍著,雖然不認識德文,但憑直覺他也能知道,那是一家酒吧。
實在是走不動了,那家小酒吧在塞門眼裡,簡直具有無與倫比的魅力。進去喝杯酒也好啊,德國啤酒不是很有名嗎?塞門想著,向酒吧走去。
要了一紮啤酒,塞門坐在吧檯邊的座位上默默地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