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醫者本來仁心仁術的形象在宋楓身上完全扭曲,那眉那眼裡總隱隱約約透露出嘲笑的意味,其下的潛臺詞是:你有病——無論看誰他都是看病人的眼神。英俊加上陰險,毫不誇張的說他每一根頭髮都明示著“我是變態”這個資訊。而更可怕的是在靜止狀態下,他的外表跟氣質都具有巨大的欺騙性,致使酒店內不少小姑娘將他作為最佳夫婿的不二人選。
宋楓拍拍喬曦的肩膀,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有空還是關心關心自己的問題吧。”
喬曦敗下陣來,“給我個準你假期的理由。”
“割腕。”
“行,你走吧。”週末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睛看淡定準假的喬曦,這叫屁理由啊你居然就讓他走!你大腦抽筋吧!喬曦感受到他的射線,轉過頭來跟他笑笑,還若無其事的拍了一下他的頭。
宋楓還他個滿意的笑容,“謝謝,一個星期後再見。”
他走出兩步之後,喬曦在後面說:“我看你這次乾脆點,做掉他算了,免得以後兩邊跑,你不累我都嫌煩。”
宋楓摸摸下巴,“是個好主意。”
週末目瞪口呆看著成功翹班的宋楓瀟灑而去,旁邊的喬曦大笑不止——他們剛才的對話有哪裡好笑麼?“我以後是不是也可以這樣翹班?”
喬曦轉過頭看了他一會兒,眨了一下眼睛說:“你可以有更好的翹班理由。”
“什麼?”
“總經理家屬啊。”
“……這麼說你跟宋醫生也有一腿了?”不然這麼輕易準他假?
又被噎住,喬曦摸摸下巴,思考了一下說:“這種事情當著別人面可不好說……”
——你們還是有一腿吧!
週末瞪了一眼喬曦,“他說解決什麼歷史遺留問題?什麼叫割腕?”
“嗯?你不知道麼?”喬曦帶著他在酒店裡視察,一邊走一邊說,“他有個病人精神不穩定,一發病就自殘,大概是自殺愛好者吧,都有三五年了,也控制不住。”
“是被他刺激的麼?”在宋楓強大的變態氣場裡,正常人的神經實在太脆弱了。
喬曦回頭好笑的看他一眼,“那他在行業裡可就沒得混了,好歹也是德國留學回來的心理學博士。”
週末不相信,“從德國鍍金回來就到酒店坐醫務室?”唬誰呢,江湖騙子吧?
喬曦說:“我也懷疑他是不是跟病態人群接觸太多變得精神不正常了。”
這個,從剛才他們的對話來看,完全有可能,“要是這樣,能跟他正常對話的你也不正常吧?”
喬曦也疑惑,“不知道為什麼一接近他就會被帶到詭異的磁場裡。”
最後他們得出一個相同的結論:宋楓,一個多麼可怕的男人!
九月的最後一天週末接到乘風的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去喝酒。他有些意外,沒想到乘風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大概是出於婚前恐懼症,大喜的日子越是臨近新人越是緊張,說不上是興奮還是害怕,反正就是覺得這個時候有人在身邊會安心一些。
週末本來以為他會叫很多人,可是到酒吧後發現吧檯邊只做著乘風一個人,從旁邊的酒瓶數量來看他已經喝了不少。拍一下他的肩膀,週末坐在他的旁邊問:“眼看就要結婚了,你怎麼弄得好像失戀了一樣。”
乘風垂著的頭晃了晃,發出一聲短促的笑容,然後將杯子裡澄澈的液體一飲而盡。從下頜到喉結,再延展到鎖骨,襯衫開到第二顆紐扣,一根銀鏈環繞著他的脖子,兩片牌子似的吊墜垂在胸口,在衣襟裡面若隱若現。
週末被他行為嚇了一跳,這個男人多年不見,他好像已經看不清他了。他們以前在校隊裡一直都是最佳搭檔,私下雖然說不上親密無間,但彼此一直保持友好。在賽場上他能看出乘風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裡暗藏的資訊,而現在看來,賽場上培養的默契始終沒抵過時間的消磨。
喝光了杯裡的酒,乘風跟酒保招了下手,轉頭問週末,“突然叫你出來,不會打擾你休息吧?”
“都叫出來了還說這些有什麼用?”想不到開場白這麼沒創意,他要是在意不就不會出來了麼?“你怎麼了,就算是明天休息也不用喝這麼多酒吧?”
“我要用三天時間祭奠即將逝去的單身生活。”
週末鄙視他,“捨不得你別結婚啊。”
乘風笑了笑,“早晚都要挨這一刀,誰也逃不掉。”他歪過身子戳了一下週末的肩膀,“你還沒打算?”
週末聳肩,“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