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個小朋友現在在哪兒?”
“床上吧,袁朗床上。”吳哲關了水閘,把身上抹乾走了出來。
成才錯愕,目瞪口呆:“真的假的?”
“真的。”吳哲把居家服換好,出門的時候順便託上了成才的下巴。
“太浪費了吧。”成才抱著肩跟在吳哲身後,吳哲卻只是平淡的笑笑,在陽臺上忙忙碌碌的澆花修葉。
此刻的吳哲與平常時分精明強悍的吳哲完全不是同一類人,穿著寬大的白綿T…恤和籃球褲,溼淋淋的頭髮一根根翹著,水滴把領口打溼了一圈。
“吳哲啊。”成才忽然道。
“嗯?”吳哲轉過臉,沒有戴眼鏡的眸光有點散,比平常溫柔了許多。
“雖然我是不知道你們男人看男人的眼光是怎麼樣,可是我怎麼看你也比他帥一點吧。”成才飛快的說完這句話,抱頭準備鼠竄。
吳哲輕笑了一聲,把水壺放到地上,在他的綠葉植物裡坐下來,輕聲道:“謝謝。”
“切,”成才有些不好意思了:“咱倆誰跟誰啊。”
“小花,過來。”吳哲張開手臂。
成才走過去蹲在他面前,伸手摸摸吳哲溼漉漉的頭髮,吳哲把頭埋在成才胸口蹭了蹭,低語聲中膩著柔軟的鼻音:“小花,為什麼我不是喜歡你。”
“就是嘛!我成才怎麼著也比他帥多了嘛……”成才順勢介面,說到一半忽然發現不對連忙轉回:“啊,不對啊,我不是說讓你喜歡我,我只是說我真的比他帥……我靠……”
吳哲忍不住笑,成才感覺到自己懷裡一抽抽的動,像是抱了某種躍躍欲試的小動物。
“說實話了,那混蛋有什麼好?”
“沒有。”吳哲道。
“那你喜歡他什麼?”成才拍著吳哲的背。
“我不知道。”吳哲坐起身,背靠在陽臺邊的玻璃牆上,成才看著他溼潤的眼眸被室內的燈光映得瑩光一片,而背後是萬家燈火,像是坐在雲端裡的人。
“你不知道?”成才無奈了。
吳哲看著他,眼神十分的誠懇:“我是真的不知道,其實我不是喜歡他,我只是……”
我只是對別人都沒有興趣,別的人,別的事。
別的,再動人的語言再精彩的人生在袁朗面前都變得蒼白無力,袁朗是一個奇遇,站在他身邊都像是一場冒險,亞馬遜雨林的最深處,一步一驚心。曾經那個男人的存在佔據了他全部的時間,精力和才智,他必須竭盡全力追趕,才不至落於下風,才可以佔據他的目光,讓他無法視而不見。
袁朗是他的水晶城堡,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不能在大廳裡刻下名字,那個狡猾的陰險的惡劣的傢伙是廣闊冰原上的蜃景,來去如風一般,沒有人可以抓到他的蹤跡。他笑容溫和聲音甜蜜眼神誠懇,而那一切,都只是他裝飾在身上的工具,他有一千種面目,而轉眼又是另一個人。
十年了,他仍然不知道袁朗在下秒鐘會做怎樣的選擇。
他是他的藥,是毒藥,也是解毒藥。
成才抿起嘴,臉上顯出可愛的小梨渦,他拍拍吳哲的臉頰:“說點開心的事。”
“嗯。”吳哲微笑。
“討論一下怎麼才能把那個混蛋給制住。”
“嗯。”吳哲重重點頭,做出很有興趣的樣子。
“我們可以這樣,把他捉回來,先奸後殺,先殺後奸。”成才奸笑。
“然後?”
“然後,如果他不服,就找上十八個男人來輪姦他。”
吳哲摸了摸耳朵:“然後?”
“然後?然後再不行就給他插上震動器吊在樑上一整天。”
“哦哦,然後?”
“還要然後?”成才開始滴冷汗:“那實在不行只能出狠招了,犬馬牛羊,雞鴨魚肉一起上……總有一個……”
吳哲終於爆笑,抬腳踹過去:“你家開農場的嗎?”
成才滿意的看著吳哲的笑容,在他身邊坐下來:“考慮一下。”他心情很好的吹了一聲口哨。
“啊,”吳哲慢慢止住笑:“小花,你相信嗎?你說得那一切,我都考慮過。”
“啊?”成才嚇了一大跳,吳哲的考慮顯然與他的考慮不一樣。
“然後我發現這不是我想要的。”吳哲仰起頭,臺北的天空顏色曖昧,沒有半顆星。
想要打破他,寫上自己的名字,染上他的顏色,是打破而不是打碎,想要完完整整的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