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越好。
一個玩偶,最不需要的就是人格。
不過,想來袁朗也沒有錯,任何一個可以明碼標價的出賣一切的人,都應該被當成是商品。
陶濤常常這樣自我開解,可有時候他覺得那更像是在自虐,因為心中有痛不可當的滋味。
度日如年,陶濤幾乎是數著秒在過日子,這很像是一場逃亡,在分分秒秒的時間陷阱中逃出完整的自己。
一如往昔的喧鬧夜店,豪華的包廂,瘋狂玩樂的人,陶濤安靜的坐在角落裡,抱著肩,自成體系。這樣的生活好像已經過了很久,天長日久,但是細細回想,也不過是幾日。
袁朗注意到了他的格格不入,或者說,刻意的格格不入。他用這種涇渭分明的姿態來表達自己的抗拒,為自己做出交待,以表明他雖然不得已的出現在此,但是他的心沒有墮落。這是一種特意做出的,苦行僧似的清靜自持,他在無聲的表達他的立場,袁朗並沒有試圖扭轉他,這樣的對比讓他覺得很有趣,那個壓力沉重的人,在最放鬆的場所選擇繃緊了對抗,他想看看他能撐多久。
他拎著一杯威士忌走到陶濤面前,陶濤的整個人都被他身體的陰影所籠罩,與外面的光色隔絕。他抬起頭,水樣清亮的眼眸在黑暗中依舊閃亮,是這個包廂裡唯一沒有迷亂的眼。
“不喝點嗎?”袁朗用指甲去刮他的嘴角。
“我不會喝酒。”陶濤不動聲色的退開了一點。
“一點不會?”袁朗懷疑。
“半杯啤酒。”陶濤很老實的回答他。
袁朗眯起眼:“醉了會怎麼樣?”
“睡覺!”
“呵!那喝一點。”袁朗固執的把酒杯貼到陶濤的嘴唇上:“掛了我揹你回去。”
陶濤咬著杯壁,牙齒與玻璃相磕,發出輕微的聲響,終於還是抿下一口,辛辣的酒液一瞬間擴散到整個口腔,陶濤捂著嘴咳嗽,強嚥了下去。
“味道怎麼樣?”
“辣。”
“呵呵。”袁朗的手指纏到陶濤耳垂上揉捏,看著他的兩頰上慢慢浮出血色,漸漸紅透,酒氣上湧的真快。
陶濤一手按住了太陽穴,皺起眉。
“頭疼?”
“嗯,”陶濤道:“我想出去透一下氣。”
袁朗的態度很奇怪,有時候一些無理的要求也會答應,而有時候一些再正常也不過的要求也會拒絕,陶濤已經習慣了不抱任何指望,隨遇而安就好。他看到袁朗往後退了一步,張開手,心裡頓時鬆一口氣,衝出這間包廂。
陶濤去洗手間用冷水衝了一下臉,清涼與灼熱接觸,那種分明的刺激讓他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