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燥的手指搭到吳哲的手腕上,他仰起臉來笑,態度輕佻:“我對你沒興趣。”
“哦。”
“想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你不要臉。”
吳哲笑起來,溫軟如玉:“和你一樣嗎?”
“是啊!”袁朗陪著他一起笑。
我們兩個,太冷太實際,太純粹也太物質,沒有底線的人,沒有什麼值得去花心思,從來只有脆弱美好的東西才值得被折墜。
一個月之後,陶濤的保全公司迎來了一個大客戶,某位公子哥想要訂一個長期的私人貼身保鏢,薪資非常優厚,經理眉開眼笑的招呼大家去會議室集合,眾人儘量昂首挺胸的站成一排,等待客人的挑選。
“切,這,搞得來像夜總會一樣。”有一個員工嘻笑著嘀咕。
“哎喲,你還當你跟他們有什麼差啊?”
“什麼話什麼話?”
“哎,都是出來賣的,沒差啦……”
某人石破天驚的說了一句,馬上被眾人按住暴扁,袁朗施施然踱進門,笑道:“貴公司氣氛不錯啊。”
經理尷尬的應了兩聲,用凜利的眼神示意大家站好。
陶濤最初看到袁朗的時候震驚了一下,不過很快的他就釋然了,袁朗上個月剛剛被自己揍了一頓,有感於這個都市實在是不夠安全,想要為自己再找個好點兒的保鏢這思路完全合理。
袁朗從陶濤的身邊走過,他用審視的目光一寸寸的探究他的臉,發現這孩子眼神平靜正直的驚人。
很聰明!很會演戲。
袁朗在心裡打著分數,這麼聰明狡猾的傢伙居然會這麼熱血,這就更讓人覺得不可思義的有趣。
“我的身份,我想大家都知道了,”袁朗笑得優雅而謙和,像是一個合格的社交版動物:“沒什麼危險的活兒,就是跟著我,工作,娛樂,不過我要求24小時跟隨,每週有12小時的外出時間,但是要提前請假。”
這條件很嚴格,大傢俬底下開始竊竊私語。
“薪水好商量,底薪20萬一個月,食宿全包,如果做得好,我這個人是很慷慨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聽到這個價碼,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袁朗看著陶濤的眼神變得更明晰,知道他這一口價已經足夠打動人。
20W一個月,絕不是一個小數,而且每週有12小時的外出時間,他仍然可以繼續去打商業拳,這是一個不容錯過的機會。陶濤在心裡飛快的盤算著,老爸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了,隨時有可能會找到合適的腎源,不能因為錢的問題而卡住。
他雖然鄙視這個傢伙的人品,但是他沒法和錢過不去。
“那麼,現在,沒有興趣的可以先離開了。”袁朗攤了攤手。
有幾位年紀略大已經成家立業了的,搖搖頭頗為惋惜的離開了,然而剩下的人還是很多,陶濤忽然覺得他應該想點什麼辦法讓袁朗注意到自己,於是他先開了口:“能問一下嗎?您想要個什麼樣的。”
袁朗正在思考怎麼樣才能不落痕跡的把話題往陶濤身上引,馬上就笑了起來,淡淡挑眉,有點瞧不上的神情:“反正不是你這樣的。”
“為什麼?”陶濤聲音一提,表情認真了起來。
“你太瘦了!我最近挺危險的,你會受不了。”
“哦!”陶濤的眸光閃了閃,他笑,很自信很傲然的樣子,低頭開始解制服襯衫的扣子。
“你,要幹什麼?”袁朗吃了一驚。
“我只是想給你看這些。”陶濤把衣服褪下去,結實勁瘦的胸膛上有交錯的傷痕:“我不覺得你的生活會比我更危險。”
袁朗指著他手臂上一個圓圓的傷口問道:“槍傷?”
“嗯!”
“那這個呢?”他上前了一步,指甲刮到了胸口的一道淡色疤痕。
“刀子,普通的匕首。”
陶濤被他冰冷的手指激得顫了一下,袁朗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絲震顫,嘴角慢慢化開了一絲笑。
“現在呢?你改主意了嗎?”陶濤平靜的問道。
袁朗看著他的眼睛,陶濤不避不讓,筆直與他對視。
“就是你了!”袁朗笑開,黑色的眼眸裡流轉著意味深長的笑。
陶濤有點直覺的警惕,然而這個陷阱的誘餌太過動人,讓他想要冒險。
袁朗彈了一張卡片過去:“晚上八點,到這個地址來籤合約,我們正式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