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手機,掌心的溼汗在金屬的外殼上渲染出霧氣。
“你父親在三天之前過世,他讓我等一切……”
“什麼?”陶濤一下子跳起來,他完全無法承受,或者說他做好了一切準備,在心上披好盔甲,去迎接一個最壞的訊息,可是現實輕而易舉的擊穿了他,那是一個比最壞更壞的訊息。
“陶陶!”段亦宏過去抱住他,有力的擁抱,手掌緩緩的撫過脊背。
“為,為,為什麼……瞞我?”陶濤覺得荒謬,這世界怎麼了?他想不明白。
“這是你爸最後的囑咐,他說等你打完所有的比賽……再說,他不想你分心。”
“可,可是……”
陶濤的牙齒咬得卡卡響,卻哭不出來,眼淚無法流出,眼睛乾澀的生痛,他忽然間想笑,嘴角不可抑制的彎上去。
“陶陶?”段亦宏分開了一些去細辨他神色,被驚到。
“我……我……”
陶濤轉過眼去看他,睫毛顫動個不停,沒有淚,一切水色銳光都散得乾淨,清清楚楚的眼,明亮得讓人崩潰的眸。
“陶陶,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瞞你。”
“不,不關你的事。”陶濤失笑搖頭。
多荒唐,多可笑,是他先在他們面前說,說那是他的夢想,說他要全力以赴,說他的全心全意。他需要這樣一個藉口,自我催眠也催眠別人,給原本並不光彩的現實蒙上漂亮的外殼。他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成全他的逃避,從最愛他的人身邊逃開。
可是,然後,他留下了這樣的誤會,有人拿他最愛的,幫他換取了他不在乎的。
“我,我想回家。”陶濤小心翼翼的說,表情遲疑而生澀,陶濤毫不懷疑,如果被拒絕,他會陷入怎樣的崩潰。
可是段亦宏是不會拒絕他的,從來不會,他只會溫柔的笑,把他抱進懷裡,低沉的話語有催眠式的安撫力量。
“我訂了明天早上的機票,我陪你一起。”
我陪你,一起。
陶濤在一瞬間淚盈於睫,安靜的淚水,安靜的滾落,這世間有無數動人的蜜語甜言,或者纏綿,或者震撼,然而沒有哪一句會像這樣的五個字一般融化心靈。
我陪你,無論如何,我陪著你,一起!
屬於段亦宏的承諾從來沒有變過,無論曾經是否被拒絕,是否被忽略,他一直都在,開啟一扇門,安守一方寧靜。
段亦宏感覺到一雙手臂慢慢的繞到自己後背上,慢慢收緊,慢慢用力,心中一直惶惶然繃緊著的那根弦,終於放鬆了下來。
他的陶濤,他還在。
袁朗臨時得到訊息,迅速的改簽了機票,說起來他一直在等待著段亦宏的反擊,只是沒想到會是如此天時地利人和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