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路沉默的季曉韻,挑眉問道:“所以說,你之前一直都是在騙我的?騙了我那麼多錢只是為了拿去賭博。”
“是啊。”季曉韻笑了笑:“誰讓你那麼蠢,什麼鬼話也相信呢。”
張嘉熙表情一滯,問道:“為什麼,明知道輸了錢就會被他們欺負,你為什麼還要回到那個地方?”
“我喜歡啊,喜歡被人凌~辱的感覺,呵呵,誰讓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呢。”季曉韻笑了笑,抬頭對上了張嘉熙那雙既厭惡又氣憤的眸子。
“下車!”張嘉熙突然說道,順便為季曉韻開啟了車門。
“嗯,那就,再見。”季曉韻笑了笑,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張嘉熙略一沉默,接著一踩油門離開了這裡。
自甘墮落,還真是無可救藥。
等著他一路走遠了,季曉韻在原地踱了兩步,然後緊了緊張嘉熙留給自己的外套,一個人坐在了路邊。
真走了啊,這一次,真的不會再理自己了吧。
呵呵,也對,像自己這種髒的連廁所都不如的人,又對他滿口的謊言,一定讓他噁心透了。
突然,覺得好寂寞啊。
每一天每一天,如果不在賭場裡尋找刺激,不在身體上感受到一點疼痛,他甚至會覺得自己早就死了。
從十年前,媽媽繼爸爸之後也去世的時候開始,從他的繼父強行~上了他開始。
那時無父無母,身邊只有一個變態的他會覺得自己把靈魂賣給了撒旦,變得麻木不仁。
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愛他,每個人都只想著利用他,侵|犯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活到今天的,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樣活到將來。
死了多好,如果當初跟著媽媽一起去了,他就不必像今天這樣遭人唾棄,豬狗不如的活著了……
張嘉熙駕車駛出了一段距離之後,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上面被季曉韻設定的桌布還沒有來得及更換,一張放大的漂亮面孔扮著鬼臉,一臉的明媚,哪有剛才那尖銳而無所謂的表情。
猛地踩下了剎車,張嘉熙咬了咬嘴唇。
話說,自己到底在懊惱個什麼勁啊,那男人自甘下|賤,自甘墮落的關自己什麼事啊。
一瞬的沉默之後,張嘉熙恨恨的砸了一下方向盤,然後又掉轉了一下車頭,往花澤的住處駛去。
行至了那公館門前時,只瞧見一群人聚在了一起,看樣子是發生了車禍。
公寓樓上,顧子騫伸著脖子觀望,對身側的李侑道:“你看我做什麼,這一帶本來就是車禍多發地帶,和我剛才唱歌木有關係的。”
李侑“哼”了一聲,道:“反正你的混世魔音已經導致了好幾場車禍發生了,消停一點吧。”
而樓下的張嘉熙瞧見道路被堵上了,稍一猶豫,停車下來檢視。
只見人群裡一個男人張牙舞爪的說道:“這不關我的事,是這小子存心找死往我車上撞的,可不是我的失誤。”
地上,受傷的季曉韻身子動了動,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鮮血,然後“呵呵”笑了起來,努力撐著身子坐起來之後,看向那倒黴的司機,道:“為什麼不給我來個乾脆的啊,誰要你踩剎車了!”
那司機一見季曉韻死不了,頓時火冒三丈的衝上去,一把揪住了它的外衣,道:“你他媽的想死別專挑我的車啊,混蛋,老子貸款還沒還清呢。”
“呵,早知道你車子如此不濟,我也不會往上撞了。”季曉韻說著,只覺額頭上的血水流到了眼皮上,迷離了自己的眼睛。
“糟糕了,我連醫療費都沒有呢。”季曉韻抹了一把臉,然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昏昏沉沉的走出了沒幾步,突然對上了張嘉熙的眸子。
“呵。”季曉韻笑了一下,“來看我熱鬧的嗎?”
“嗯,不過沒我預期的好看。”張嘉熙說著,上前幾步將季曉韻抱了起來,然後無視了眾人的探究的目光,將季曉韻塞進了車子裡,一路往醫院的方向駛去。
視線越發模糊,季曉韻看了一眼被自己的血水弄髒的座椅,苦笑了一下,有氣無力的說道:“對不起,我把你車子弄髒了。”
“沒事。”張嘉熙說道。
“呵呵,對不起,是我把你的世界也弄髒了。”季曉韻說著,身子一滑,猛的倒向了張嘉熙。
急忙踩下了剎車,張嘉熙伸手扶住了季曉韻的身體,卻瞧見他不住的顫抖著,小聲嘀咕著:“對不起,對不起,請不要,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