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區,謝蒙正在整理收據。
"挺繁雜的吧?"
"沒有,反正也不能閒著。"他的聲音很柔和,柔柔的直視我眼睛。撩撥得我心癢癢,要是現在沒人,謝蒙你就死定了。
我斜靠在辦公桌,與他面對,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今天怎麼想到來了?"
他很疑惑,其實也對,平日我都不來,大不了遠遠看他一眼就走,"你吃飯沒有,我們去吃飯。順便跟你說說過年旅遊的事。"
他瞪大了眼睛,我的心瞬時涼半截,不是要拒絕吧,果然,"春節我媽讓我把女朋友帶回家。。。。。。"他的聲音漸漸弱下去。
"你事兒還真多。"轉身就走,不想看到他,一點都不想。
我他媽真夠自作多情,人家是要陪老媽,陪女朋友,我算什麼,還滿腦子構思著我們兩漫步在無人的沙灘,想幹嘛幹嘛。後來,才知道,我他媽傻透了,雲南根本沒海。
過年,就是圖熱鬧,大聚小聚,每天都是聚。全公司上下,心都散了。二十九那天,公司包下ktv供我們狂嗨,我沒有帶宋小陸參加聚會的習慣,她自個兒跟自個兒同事玩兒去。
那天我喝了很多,可,還是有意識,一路摸索到謝蒙的包間,他傻傻的坐在沙發上,他不適應這樣的場合,卻還是努力做出其中一分子的模樣,我一屁股坐他身邊。
"宋威你喝多了?"他的眉毛拎成一團,幾分擔心幾分嫌惡。
我搖搖頭靠在他肩上,手臂攬過他的腰,在那個黑暗的角落,手指不安分的在他大腿內側蠕動。
他無奈,小聲說道,"別鬧了,"最後竟拿出哄小孩的伎倆,"聽話,我們回去再說。"
我就是吃這套,心中想,你繼續哄我啊。我的手一把抓住他□,摩挲,輾轉。我甚至做了一件更為大膽的事情,我拉開他的牛仔褲拉鍊,他慌忙按住我的手,面上還要假裝風平浪靜,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我硬了,你要負責,"我吹一口熱氣在他耳邊。
他伏在我耳邊,"宋威,別鬧了,別人看到不好。"
我繼續裝傻,"我真的愛你,你知道嗎?"我指指自己心臟,"你在這兒很多年了,我對你,是愛,深入骨髓,只能是你的愛。"
包間的聲音好大,他眼底泛紅,是不相信,還是不敢相信。還沒等到他的答覆,我便聽到話筒裡傳來女人的聲音,"謝蒙,我喜歡你。"
下面的人跟著起鬨,我的酒瞬時醒來三分,什麼跟什麼,這種事也有得搶,我含情脈脈半天,趕上對手了。
抬眼看見一個小女孩,不怕死的緊握話筒,雙目直視謝蒙。
其實我一點都不奇怪追隨謝蒙的奇女子,中學時候見多了,一個個跟蒼蠅似的,趕都趕不走。謝蒙想必也是應對此類狀況的高手。
"小佳,你跟我出來。"謝蒙冷著一張臉,女孩也知道估計是沒有希望,走的時候,竟然還知趣的拿走包,看來,這是不會再過來的意思。
良久,我等得實在不耐。出去找謝蒙,見他一個人悶在長廊盡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吸菸,我記得他不喜歡煙。
我過去摟住他的肩膀,"打發走了?"
他用一種及其陌生的眼神看著我,一直就那麼看著我。
"謝蒙,我喝的酒,怎麼你變傻了?"我實在受不了眼下的氣氛,詭異非常。
他苦澀的笑,一把抱住我,"我這樣的人不配被人愛。"
我想去親吻他,卻沒勇氣,他抱夠了,把手放開,我們又回到同事間最佳距離,我定定的與他對視,努力剋制與他親近的衝動。。。。。。
我原本有太多話想說,比如承諾,比如愛,比如不切實際的幻想。。。。。。最後的最後便只剩下嘆息。人生的軌跡終不會是我與謝蒙長廂廝守,我們就像兩輛相向而行的火車,漸漸越靠越近,貪圖片刻安寧,卻永遠無法擺脫背道而馳的最後宿命。
散夥後,我將謝蒙先送回去,我喜歡那樣的夜,四下安寧。我們靠的很近,不仔細看,不會發現,他的手被我緊緊攥在手中,他的手實在太涼了。
我們開始回憶,是誰先喜歡上對方。
"是你吧,桌上刻的"xm",排位的時候還有人問我,是不是我的桌,後來才知道是你的,我也不敢多想,以為別人在你桌刻下的。"
"不對,你沒鬼怎麼注意到這種細節。"
"你那麼張揚,誰能不注意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