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急功近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浮躁風氣。
中學時那些所謂好學生之間的勾心鬥角讓他感到極其噁心。
大學時學生們為諸如評優評助學金以及部長之位主席之位對領導們的諂媚阿諛相互之間的明爭暗鬥讓他倒盡胃口,學長們畢業求職時總有那麼幾個人會藏著掖著說壞話使絆子也令他無語至極。
社會上人與人之間的傾軋欺凌笑裡藏刀總是讓他不寒而慄深覺人世乃苦海。
林旭白沒有傻到與這個世界直接對抗,改變不了的事,何苦庸人自擾。
各人自有各人的因緣,善惡終有報,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奪。
他只是冷靜的避開這個世界,遊離於大多數人之外,無視這些汙濁,遇見不平之事也會拔刀相助,男兒血性尚存,但又聰明的不真正惹上麻煩。
而且他又真正的長得好,不是庸脂俗粉的那種,而是花穠欲墜的雍容。
面板是清冷的瓷白,卻不顯冷硬,反而讓人一見就能想象那觸感必是極為細膩柔滑。
體態纖長,意態風流,骨架帶有男人的利落,頎長而不粗獷。
長得好的人總是比較受寵愛的,尤其是林旭白這樣男女皆宜的好。
這樣的性格放普通人身上可能就是內向清高不合群,放林旭白這裡就成了冷豔高貴的女王風範。即使被他諷刺或是鄙視,也幾乎沒人能夠發得出脾氣,氣質差異太大,只能膜拜了。
可是人們對他的寵愛再深也不能阻止林旭白寂寥了,而且今天的寂寥好像有些格外的不一樣。
平常都是室友們一起歡歡樂樂的往回走,幾個活寶雖然氣人,說到底也是讓人愛的,至於令大公子,在他身邊形影不離存在了太久,突然自己消失了,真的有點不習慣。
一下課謝玄段知親親密密的出校覓食,林旭白也有些餓了,理所當然的對令狐充說:“走,出去吃飯。”
哪知那人竟一臉為難,扭扭捏捏說自己有事去不了。
林旭白好不容易主動一回還被回絕了,雖然面上雲淡風輕一副“不去算了”的表情,心裡還是有些失落。
這可是那人第一次拒絕自己的要求。
臨分開時林旭白以為那人肯定會像以前一樣求蹭蹭求抱抱再不濟也要表達一番離別的不捨,誰知令大公子毫不留戀刷拉一下消失無蹤。
不去就不去,老子不稀罕。林旭白不由自主的在心裡嘀咕。
安樂被高數老頭拖到辦公室凌虐,韓奕自從聽說哥哥要回來就一直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林旭白問他去哪兒吃飯,他回說去給哥哥摘蘑菇。
這鋼筋水泥的,哪兒有蘑菇?
轉眼一看,教室裡同學幾乎都不熟,林旭白鬱悶的去食堂將就了一餐,沿著午後的林蔭道走回宿舍。
宿舍也是空的,平時熱熱鬧鬧的空間顯得冷冷清清,林旭白百無聊賴坐在床邊發了會兒呆,跑到書櫃上隨便翻出本書看了起來。
下午沒課,林旭白看了小半本,一看手錶,還不到三點,睏意上來了,書本隨手一放,決定摸到床上小睡一覺。
朦朦朧朧間,林旭白感到自己逐漸變小,再變小,最後變成了小學時的樣子。揹著雙肩小書包,穿上雪白的短袖校服襯衫,脖子上繫個黑色絲制領結,□是卡其色及膝短褲。
母親溫暖的笑著,為他撫平衣角,父親強健的手臂將他舉起,舉到肩上,舉到比所有小朋友都高的頭頂,林旭白只要歡樂的大聲呼喊,
父親就會寵愛的親吻他的臉蛋,沒刮乾淨的鬍鬚扎扎的,刺得小臉紅成小小的太陽。
那時的陽光多明媚啊,天空永遠藍得透明,雲朵雪白,一會兒變成小貓,一會兒變成小狗,一會兒變成一朵大大的棉花糖。
後來,後來一切都超出了小旭白的理解範圍。
那麼相愛的父母怎麼會吵架離婚乃至反目成仇?離婚時拼命爭奪自己撫養權的雙親又怎麼會慢慢變得不聞不問?
那些美好燦爛的過往呢?是誰把它藏起來了?
說是一夜長大或許有些誇張,但確實是在那樣的年月,那個失掉一切的小男孩,開始飛速成長。
原來愛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王子和公主幸福生活在一起不過是個謊言,你看,灰姑娘最後不也成失婚婦人了嗎?
王子拿著水晶鞋,合適的腳其實有千百雙,他要苦惱的不過是如何選擇。
童話是世間最美好但又最脆弱的謊言,一旦破碎,再難修復。
那年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