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糊的荷包蛋,顧國泰留了字條:荷包鹽可能放多了,皮蛋瘦肉粥該涼了,你自己熱熱。
許輝把字條揉碎扔進餐桌下的垃圾筒,兩口就吃光一個荷包蛋,是鹹了。端起涼透的皮蛋瘦肉粥喝了一口,上午的陽光透過窗戶探進來,照在盛皮蛋瘦肉粥的碗邊上。
……
吃完早飯,許輝和往常一樣出門閒逛。這段時間他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感覺整個人都廢了。蹲在馬路牙子上抽了兩根菸,進了對面的遊戲廳。今天不是週末,加上又是上午,遊戲廳里人很少。許輝挑了個還算順眼的位置,螢幕裡的摩托車加足油門不要命的瘋開。他叼了根菸,眯著眼睛看螢幕裡的模擬人物從地上爬起來,有種虐人的爽感。就在這時,一輛白色的摩托車從身邊蹭的一下躥過去,許輝的黑色摩托被撞翻了,他四下張望尋找操作那白摩托的人,等看清是誰後笑了笑,繼續盯著螢幕加油門。這局跑完,黑色摩托車在白色摩托車即將越過終點線時從後面把它撞翻。許輝腳支著地朝白摩托車的主人看,那人鬱悶的把礦泉水瓶摔出去老遠。
似乎感受到了許輝的目光,凌澤抬起頭朝他看過來,許輝舉起手打了個響指。凌澤坐在許輝身邊正空著的摩托車上,轉頭看他:“開的挺不錯。”
“再跑一局?”
“好啊。”
凌澤反應速度挺快,兩輛摩托車時不時互撞幾下。許輝的開法比他衝,前面有障礙物也會不要命的衝上去,根本不會減速。開了三局,許輝贏了兩局。
兩個人開始聊天,凌澤問許輝:“昨天晚上回去吵了嗎?”
許輝實話實說:“吵了。”
凌澤嘖了聲,漫不經心道:“我聽李京說過你們的事,他真拿手銬銬過你啊?”
許輝忙著讓摩托車拐彎,回了句:“真的。”
凌澤沉默一會,嘆了口氣說:“要是真處不下去,就分開撒。”
許輝蹭一下加足油門:“現在買票什麼的都實名制,我倒是想,你把身份證給我搞出來。”
凌澤一個沒忍住笑出來:“他真把你身份證給藏起來了?太過份了!”
許輝哼了聲:“他要樂意也能把我戶口給消了,沒辦法,太愛我了。別憋著,嘴唇都快被你咬爛了。”
凌澤繃不住大笑起來,許輝皺著眉看他:“你這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凌澤眼睛亮晶晶的湊過去:“角落那幾個人老看你,是顧國泰讓他們跟著你的?”
許輝面無表情:“跟著我的在左邊站著,跟著你的才在右邊。”
凌澤又回頭看了幾眼,等確定那些人自己不認識後才說:“不對,我帶來的那幾個在外面等我。”
許輝聞言心下一凜,手上的動作慢下來。果然,那幾個人正盯著他和凌澤。許輝心中大罵顧國泰和李京,拉起凌澤就往外跑:“帶電話了嗎,趕緊給李京打電話。”
凌澤沒敢把電話拿出來,手塞進口袋裡按了快捷鍵。說時遲那時快,原本有些空蕩的遊戲廳頓時圍滿了人,許輝和凌澤的路被堵死了,跟著他的那幾個人也被死死絆住。許輝眼看沒了退路,低聲問凌澤:“電話通了嗎?”凌澤點頭,手心裡全是冷汗。他是頭一回遇到這陣勢,終於明白李京平時的告誡不是空穴來風。
幾把砍刀齊刷刷的架上許輝和凌澤的脖子,許輝垂眼打量那白亮的刀刃,森森寒意順著頸部的毛細血管滲到心裡。許輝一抬頭就看見昨天晚上慫恿他喝酒的疤瘌臉,那疤瘌臉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臉道:“跟顧國泰和李京說,給口飯吃撒。做事別做的太絕,大家混口飯吃都不容易。”
疤瘌臉又看看凌澤,嘖嘖有聲:“比小娘們還細皮嫩肉,看你這一臉腎虛的樣子,後面是不是早被操鬆了?”
凌澤哪聽過這種話,當下就冷冷的看著疤瘌臉。疤瘌臉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又狠狠甩開,轉頭看向許輝:“昨晚下的藥是藥暈你了,要不顧國泰看的緊,用得著今天這出嗎?都帶走!”
許輝和凌澤被矇住頭推搡著塞上輛車,剛上車不久許輝只覺得手臂一涼,之後就再沒有知覺。意識是模糊的,像正被進行催眠的病人。許輝覺得胸口痛的喘不上氣來,豆大的汗珠不要命似的往外冒。這樣反反覆覆許久,他才漸漸有了意識。
許輝費力睜開眼,有片刻的茫然,之後才想清楚白天發生的事。這是哪裡?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濃重的瓦斯味嗆的人喘不上氣,讓他忍不住咳起來。可越咳那股瓦斯味越不要命地往肺裡鑽,這樣猛烈的刺激才讓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