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可也挺奇怪的。據說,在你之前,他從來沒帶人出臺過。”
他說了,他不是嫖客——多好笑的話,我沒法兒跟貓橋說。
“我估摸著,他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愛好。”
他喜歡打人屁股——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沒臉跟貓橋說。
“不過,我得警告你,小花。”貓橋正色,“自古以來,婊。子愛上嫖客,只有悲劇這一個結果。”
我終於忍不住翻了白眼。這種常識,我還需要你來教我!
……
走出醫院的時候,冷風迎面撲來。我緊了緊外套,才發覺不知何時背後竟都是冷汗。腦袋一陣眩暈,扁桃體開始發痛。
托米勒臭嘴的福,我想我是病了。
症狀越來越嚴重,快到家的時候,我覺得脖子已經支撐不住腦袋了。於是轉身去了離家最近的藥店,買了感冒藥。又強打著精神去超市,牛奶、麵包、蘋果……生病的時候,要學會照顧好自己,該備的東西要提前準備好。不要等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時候,再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玩悽慘。這是小蝦用實際行動教我的。有一次生病,沒有提前做準備,小蝦就果真完全沒有管我。所以,我把教訓記得很牢。
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看著地上的一堆物品,我感到非常安穩。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期間有電話進來,摸索著接了。
“學弟,你怎麼沒來上課?”是米勒。
“病了。”
“嚴重嗎?吃藥了嗎?”
“吃了。”
“學弟你肯定沒有去醫院吧?家裡有人嗎?”
“……”
“你家住在哪兒?我現在過去。”
“手機沒電了。”
我很煩躁,特別是不熟悉的人,表現這麼熱心,讓我下意識防備。掛了電話。卻馬上又響了起來。看了一眼,還是米勒。靜音。
再次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似乎又回到了那間永遠沒有陽光的地下室……永遠散不去潮味兒的空氣和不時有老鼠跑過的聲音。
“小蝦,口很乾,能給我口水喝麼……”
小蝦不會理我,他只會挑眉問:“之前想什麼了?為什麼不把水杯放在床邊?自己倒!”
是的,小蝦。你時時刻刻都不忘教我學會正視人生的孤獨和麵對現實的殘酷。
你說,人永遠只能依靠自己。
你說,人永遠只能相信自己。
你說,所有的感情都很脆弱,沒有破裂,只是威脅不夠或者誘惑不多。
你教會了我那麼多,我以為你早已修煉成冰冷的鐵人。可是為什麼……
我迷迷糊糊地,一時錯亂了時間和地點。卻感覺到一隻有力的胳膊環住了我,溫暖的水流從嘴邊湧入喉嚨。我費力的睜開眼,看到了蔣文生的臭臉。
“你怎麼來了?”你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配了我家的鑰匙!
“打電話,你不接。”
“哦……”我動了動,蔣文生的手卻跟著緊了緊。生病時,被人抱著的感覺……其實還不錯。我迷迷糊糊地看著蔣文生,卻想不通他為何還彆扭地臭著臉。
“小花……我……”蔣文生突然低頭,把他的臉貼在我的額頭上。“我不知道,我沒想到……”
您是在背瓊瑤阿姨的臺詞嗎?
“唉……”他嘆了一口氣,“我真沒想到離開我一天就會讓你這麼難過,居然都生病了。”蔣文生像撫弄小狗一樣摸著我的頭髮,一邊用臉在我臉上蹭著,一邊不要臉的說,“我知道這樣的安排讓你傷心了,是我不好。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真的有事。一定要相信我。”
接著,他重申道:“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喜歡我。”
我虛弱地喘了兩口氣。老闆,您的俊臉再不離開我的口鼻,我就要被你活活悶死了!
蔣文生終於拿開了他的臉,在與我二十公分遠的地方,極為認真地看著我。“小花,你相信我麼?”
老闆,您到底讓我相信你什麼呢?我晃了晃腦袋,暈,於是又清了清喉嚨……
蔣文生就笑了,高興地說:“好了,看你這可憐巴巴的小模樣,不用說話了。我知道,你當然會相信我。”
“……”這既然是場獨角戲,我就不需要發言了。我無奈地閉上眼睛,乾脆就把腦袋拱到了蔣文生懷裡——怪舒服的。
“小花乖,我帶你去醫院。”
“別,老闆,我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