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似乎是在害羞。
儘管我對他說不上溫柔,他還是為此開心了許久,卻又羞澀的不敢看我。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秋,原來距離我們相遇,已經過了三月有餘。
那天,我迎來了三位不速之客,使得我在異地感受到了溫暖,又增添了不少煩惱。大學同學老趙、本家兄弟齊踏、青梅竹馬的玩伴小彈(dan)。三個人像是約好一般,帶了不少東西,直奔我店裡來,往那一站,瞬間感覺氣壓低到了零下。
“蠢蛋!你跑這兒來了也不跟我們知會一聲,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半年了!”
開口的是小彈,語速如其名,彈發一般,一開口就教訓得我無力反駁。
“所以,如果我不動用關係找到這兒來,你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讓大家知道你藏哪兒了?”齊踏抱胸,一腳踏上我的躺椅,我清楚的聽到我那年老的躺椅發出悽慘的哀號聲。
“別廢話了,收拾收拾,我們來這又不是專門教訓他的。”老趙摟著兩人的肩膀,朗笑的樣子與另外黑著臉的兩位瞬間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這時候,瀾淵正拿著雞毛撣子,撣一撣剛才被齊踏踩過的躺椅,在三人的沉默下,若無其事地打掃其他地方。
老趙拍拍我的肩,指著瀾淵瘦弱的背影問:“小齊,這位是……”
被他這麼一問,我懵了。過了這麼久,我似乎還沒有確定過我和瀾淵的關係。只知道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該做的事情都做了。然而,在面前各個與我有過極深交情的三人面前,我該將他置於何地?說瀾淵是我的愛人?那樣齊踏一定會第一個活剝了我,老趙和小彈估計也得把我當瘋子。
“店裡的夥計。”
話說出口的時候,我才知道後悔。因為我看到瀾淵拿著雞毛撣子的手輕微的抖了一下,轉過身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往日充滿神采的眸子,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光彩,寫著滿滿的受傷。
我想上前拉住他,想向他解釋什麼,可礙於在場的三人,我終究是將他捨棄了。他儘量地將自己隱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聲不吭的上樓,頭也沒回。
在樓下心不在焉的與三人閒聊了一會兒,被老趙拉去要下館子。我有些不放心瀾淵一人在家,就上樓去安慰他幾句。因為他那副受傷的模樣,一直閃現在我面前,揮之不去。
然而當我走到他房前的時候,他的門依舊是關著的。旋了幾下把手,被反鎖了。我在門外叫了他好幾聲都不見他出聲,最後老趙他們在樓下催我走,我急匆匆交代他自己燒飯吃。不見他回應,我才無奈的下了樓,帶著三人去了最近的飯館。
當我送走三人,再回去時已經夜深了。商街的店鋪都關的七七八八,在深夜裡顯得靜極了。
回到店裡,上樓後穿過客廳,遠遠的我就看到廚房裡的灶具、餐具,根本沒有使用過的跡象。就連我走之前不小心放歪的鍋柄,都不曾改變過方向。
我敲了敲瀾淵的房門,依舊反鎖,再叫他時依舊沒有回應。我急忙拿出備用鑰匙,開啟了房門,生怕他在裡面出了什麼事。
於是當我開啟房門時,我看到的是瀾淵直挺挺的站在我面前,頭深深的低了下去。如此之近的距離,近到我只要再向前走一步,就能將他擁入懷裡。我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在我走的時候就保持著這個姿勢一直到現在。因為我知曉以瀾淵的性格,他極有可能做出這種傻事。
我上前想要抱住他,卻被他以迅速的轉身躲開了。那一瞬間,我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湧上了心頭,一氣之下竟然揪住了他的頭髮,迫使他抬起頭,而他的目光始終沒有落在我身上。淡淡的,像是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入得了他的眼般,淡漠的眸子看向了別處。
不知為何,他的這種反應,讓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的拒絕、他的無視讓我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愚蠢。我以為,他的所有目光都是應該集中在我身上的;我也以為,他是不會以看陌生人的姿態對我的。然而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自己錯得離譜。
他揮開我的手,就像平日裡驅趕一隻蒼蠅般。然後自顧自地摸著黑走到床邊躺下,自顧自地拉過被子蓋在身上,背對著我。
“我累了,你出去吧。”
這句話宛如雷擊一般,擊中了我昏沉的大腦。他用我不曾聽過的淡漠語氣讓我走,淡淡的語氣裡沒有絲毫情緒,連看我一眼也不曾。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句瀾淵,卻不見他有絲毫反應。換在往常,他一定會欣喜的從床上坐起,然後對我露出他招牌式的、暖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