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了?”雷戰坐在沙發上,看上去輕鬆了一點,“醒過來沒有?”
婦人點點頭,“今天早上醒的,吃了些流食,下午睡了一覺,我看那位先生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一直在問是誰救了他。”
“現在呢?”
婦人說:“醒著,我剛給那位先生換了藥。”
雷戰站了起來,招呼著,“你們倆跟我來。”
這是要去見誰?卓逸狐疑地看著雷戰,對方始終冷著臉,真真是跟俊陽像極了。好吧,卓逸想:既來之則安之。
推開客廳旁邊的一扇門,裡面是個約有三十平的小屋子。屋子中間擺著一張床,床上躺著個男人。一個面色蒼白,胸口纏滿了紗布的年輕男人。
男人的五官很秀氣,只是在眉宇之間透出些痛苦。察覺到有人進來,他的眼睛裡頓時充滿了警惕之色,惶急地望著站在門口的卓逸等人。
“你的運氣很好。”雷戰走過去,拉著一把椅子坐在床邊,“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幾乎快死了。”
“是你救了我?”男人虛弱地說,“那,謝謝你。”
雷戰不是個願意多言的人,一句話說過之後,再也沒提救人的經過。他看了眼俊陽,說:“他是雷位元的人。”
聞言,卓逸倏然間眯起了眼睛!俊陽毫無反應,漠然地看著撿回一條命的男人。雷戰將目光轉回男人的臉上,“我幫你處理過傷口,短時間內你不能活動,需要靜養。你的括約肌嚴重撕裂,我只能給你做簡單的縫合手術,你不能去醫院,等可以下床後慢慢調理吧。”
雷戰的話讓男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緊咬著嘴,幾乎咬出了血。雷戰視而不見,繼續說道:“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沒用的。”男人搶斷了雷戰的話,“你們都幹不過他,他是魔鬼!”
“如果狂徒在呢?”
男人在驚愕中下意識地挺起身,扯到了傷口,疼的又跌了回去。雷戰瞥了眼俊陽,對方毫無表示,但是他的眉頭卻微微蹙起。而站在他身邊的卓逸,似乎準備長談一番,也拿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他問男人:“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忍耐著傷口的疼痛,幾乎是顫抖地問:“狂徒,真的,真的回來了?”
“先回答我,你是誰?在黑網幹什麼?”
“我?”男人嚥了嚥唾沫“我叫伊布,我不是殺手。我只是,只是一個打雜的。”
“雷位元跟你是什麼關係?”言罷,卓逸便覺得這問題有些多餘,“好吧,我換個問題。是誰要殺你?”
“雷位元。所有想離開黑網的人,都會被殺。”
伊布說的問題卓逸等人早就有所預料,但其中有不少環節沒有查明。比方說:“伊布,我不信雷位元能看住所有人。總有人可以找到機會偷偷溜走。”
“那沒用的。”伊布說:“沒人知道雷位元從哪來弄來的毒素,長時間潛伏在體內,沒有按時吃解藥,誰都走不了。”
“發現中毒的時候什麼感覺?”俊陽忽然開口問道。
伊布納悶地看看俊陽,只好說:“沒有力氣、心跳過速、還有一點頭暈。最開始誰都沒有注意這個,但是,人多了,我是說:很多人都是這個感覺,就會引起注意。那時候,雷位元就告訴我們,這是一點小禮物,為了讓大家更團結。解藥只有他才有,按期發放。”
當然,黑網那一群亡命之徒不可能乖乖就範,不少人想要殺了雷位元,卻被他隱藏在暗處的殺手所殺。那時候,他們才知道,雷位元還有一批人,這批人不見光,你甚至不知道他們隱藏在哪裡。神出鬼沒,隨時都能摘下你的腦袋。一些想要偷解藥,或是殺了雷位元的人都死在他的手裡,漸漸的,沒人敢去嘗試。黑網就變成了雷位元一個人的天下。還有一些人不信所謂的毒藥,離開了黑網,那些人毒發後的屍體,被帶回來,以儆效尤。
伊布說他的哥哥也在黑網,不知道雷位元為什麼要殺他,他死的很慘。被人反鎖在倉庫裡,亂槍打死。僥倖的是:沒人知道他們是兄弟,雷位元也不知道。雷位元只是覺得他很聽話,一直留在床上把他當個玩物。他實在受不了雷位元的虐待,伺機逃出黑網。
“你沒有中毒嗎?”卓逸問道。
伊布搖搖頭,說:“我不是殺手,沒什麼能力。雷位元只是留我在內部乾點雜活兒,我這種人沒有被下毒的價值。”
俊陽的手輕輕搭在卓逸的肩頭,彎腰靠近他的耳邊,低聲說:“TYS…2基地研究出來的藥物。”卓逸回了頭,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