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特殊的。比如說莊先生,他對我來說就是特殊的。我不知道斯爾為什麼要殺他,我也很愧疚斯爾居然做出這種事。所以,為了彌補部下的過失,我要照顧好莊先生。”
這一招轉的倒是很漂亮。輕而易舉地避開了國際刑警的矛頭,又將自己跟他的關係拉進一步,無形中讓國際刑警的人疏遠自己。本傑明。霍華德,真不愧是統領黑手黨家族的大BOSS。
對於本傑明的小花招,莊卓逸並沒有拆穿他。他繼續品他的紅茶,繼續做個聽客。但是,女警官的話頭卻拋了過來,她問:“莊先生,您是來這裡做客,還是找人呢?”
你他媽的還能再白痴一點麼?莊卓逸面露微笑的時候,在心裡痛罵這位國際刑警。從他抵達維也納直至現在,跟本傑明之間的較量都在桌子底下,她這一問,顯然是將那層窗戶紙戳破。
莊卓逸沒給國際刑警什麼好臉兒,冷冰冰地回答:“我來查案。”
“哦?查什麼案子?”
“當年巴爾亞被殺案。”
“殺了巴爾亞的不是狂徒麼?”女警官心中暗喜,很快就能讓莊卓逸跟本傑明翻臉,“那時候,還是本傑明。霍華德先生髮出了擊殺令。”
聞言,莊卓逸抬眼瞥了一下本傑明。隨後,繼續垂眼喝他的紅茶,並回答女警官:“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不管是當地警察還是國際刑警,在巴爾亞一案上都沒有官方結案說明。這都過了幾年了?”
“三年。”本傑明說道。
莊卓逸挑挑眉,略傲慢地看著女警官,“三年,這麼久的時間你們都不結案。作為被害人的親屬,本傑明有權利也有資格另找門路。當然了,如果你們現在能出示確鑿的證據,我馬上回國。”
蛇打七寸!在巴爾亞一案上,沒有證據表明兇手就是狂徒,國籍刑警站著說話都直不起腰來。一番交鋒,敗下陣來。
卓逸趁熱打鐵,“我說二位,你們今天來究竟是來調查斯爾,還是調查巴爾亞一案?”
“當然是調查斯爾。”男警官搶先一步開口,顯然是意識到同事鬥不過莊卓逸,“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斯爾等人很有可能參與了跨國販賣兒童的犯罪活動。”
“你說清楚些。”莊卓逸提醒道,“什麼叫‘斯爾等人’這個‘等人’指的是誰?”
“這是一個犯罪組織,當然不可能只有斯爾一個人。”
“那麼犯罪組織的其他成員呢?你們掌握了麼?”
“這……”男警官也被問的有些詞窮,“目前為止,資料不能洩露。”
“那就等你們能洩露的時候再來吧。”卓逸優雅地笑著起身,“我相信,霍華德家族的大門永遠會為你們敞開。”
第一次交鋒,國際刑警沒撈到好處,只能暫時作罷。莊卓逸也沒把這倆人放在心上,他看的出來,道格拉斯跟雅各才是正規軍,這二位,充其量也就是野路子。但是,本傑明的反應卻讓他深深疑惑。本傑明把他送上車,站在外面說:“你先去葡萄園,我還去公司處理點公務。很快就去陪你。”
是被那倆野路子刺激到某根神經了吧?卓逸也沒挑破這層窗戶紙,從善如流地答應下來。
☆、11
深夜,維也納郊外仍舊是一片繁華景象。位於警方都懶得插手的紅燈小街最深處,是一家已經開了十六年的酒吧。酒吧後面有一塊空地,常來的客人們都知道那是幹什麼用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來這裡的都沒有好人。他們喝多了需要一個地方來發洩用不完的精力,或相互毆打,或沉溺毒品,總之,他們需要一個這樣的場所。
齊俊陽仍舊戴著他已經洗的發白的帽子,進門的時候,刻意壓低了帽簷,低著頭,徑直走到吧檯前面。老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翩翩大腹,滿頭銀髮。他斜眼看了看忽然出現在的亞洲男人,深藍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訝異和驚恐。
“一杯白水。”俊陽把酒錢放在吧檯上,點了一杯水。
老闆愣了愣,隨即,去倒水的手難以控制地哆嗦起來。他的眼睛急速瞥過角落處的一張桌子,生怕驚動了什麼似的,飛快收回了目光。白水放在吧檯上,那錢,老闆推回俊陽的手邊。
“一杯水不要錢。”老闆說完,緊張地俯身緊靠在吧檯上,“您,您別怪他。他知道您還活著幾乎要瘋了,他堅持見您一面。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
聽著老闆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俊陽只看著手裡的水杯,他聞了聞便放下了。
與此同時。
譚小青隱身在樹上,茂密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