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不管身邊是否有人,大喊著:“俊陽!俊陽呢?”
“他很好。”莊柏心放下手裡的書,從椅子上轉移到床邊,“你可真能睡。”
“我睡著了?”該死的!“我睡了多久?”
“兩天。”莊柏心比劃著手指頭,隨即眼波流轉,瞧著旁邊。
俊陽就安安靜靜地躺在另一張病床上,口鼻上戴著氧氣罩。身上纏滿了繃帶和藥布,就連腦袋也被層層包了起來。卓逸看到他,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流下了眼淚。他簡直愛死了那個規律的微弱的滴答聲,那滴答聲代表著俊陽仍鮮活的心臟。
莊柏心低聲笑道:“你的眼光很好。”
卓逸不明白莊柏心的意思,莊柏心又看了一眼俊陽的手。那隻手現在正打著藥水,微曲著,指節修長。而在他們發現俊陽的時候,他的手裡攥著一張素描。那是在牛皮紙裡取出來的,最後的禮物。
素描上有喜歡烤魚的圖達、愛聽搖滾樂的安文、嗜酒如命的庫薩爾、總是羅嗦的伊撒爾、異性戀的喬魯尼、不喜歡說話的狂徒。他們圍在篝火旁,拿著酒。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暢快又真切的笑臉,有的笑彎了眼睛,露出了牙齒。那一張張的笑臉就像是初升的太陽,撇去了陰霾和晦澀,散發出暖心的快樂。
這就是卓逸的一份心。他煞費苦心讓譚小青和本傑明的人回憶那些人的容貌,笨拙的刻畫每一個人的表情,讓他們“活”過來,圓俊陽一個夢想。
在急救的時候,不止譚小青試圖從俊陽手裡拿走這張素描,卻沒人成功。昏迷中的俊陽死死地攥著,除非把素描撕得粉碎,才會讓他放手。然而,沒有人動過這個念頭,沒有人捨得去撕壞素描。
卓逸並不後悔殺了喬魯尼,而莊柏心也不介意為兒子頂罪。況且,琳娜得知喬魯尼已死,高興的大喊大叫。誰又會去在乎喬魯尼死在誰的手裡呢?
“我特別跟院長要了一張大床。”莊柏心淡笑著,“要不要跟俊陽躺在一起?”
“要!”卓逸像個孩子似地興奮,迫不及待地下了床。莊柏心扶著他走到俊陽的床邊,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