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燈熄滅了,整個樓道里黑的恐怖,齊天沒動,雨曦也沒動。
“齊天,你當我是什麼?”不喜歡就不喜歡,何必編出這麼爛的理由?聲音高了幾個分貝,震亮了聲控燈,充分表達出了聲音主人此刻的憤怒。
“兄弟。”齊天直面雨曦的怒氣:“這輩子最好的兄弟。”
“那你又把我哥當什麼了?”好吧,如果做不成他的戀人,那自己的性別就不重要了,是兄弟還是姐妹都無所謂,但是把自己大哥拖下水當擋箭牌算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似乎讓齊天想了一下,然後目光坦誠,語氣平靜地開口:“愛人。”
“……”雨曦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的眼睛:“你不是認真的吧?”
“如果你對我是認真的,那我對雨陽哥就是認真的。”
“我哥是男生,我才是女生啊!”混亂了,不會思考了,雨曦無力地退靠在樓梯間的門上,說出了她對今晚同齊天這番對話後所得出的結論:“齊天,你腦袋肯定不小心被門給夾壞了……”
兩個人首次翻滾
17、
比腦袋真被門夾了還鬱悶的齊天靠在他停在小區外的二手小皮卡上給自己點著了一根菸。
輕輕吸上一口,煙霧在肺裡滾動了一圈,齊天微微仰頭,對著夜空吐出條筆直的煙線。一輛車打從眼前快速駛過,帶起的風亂了那口煙,一下子被吹散了。
叼著煙下意識地追著車屁股望過去,車子剎車燈亮起,在小區正門口停了下來。
沒有什麼目的性的看著那輛車,齊天腦中想得還是雨曦那種暗示自己應該吃藥的眼神。喜歡男人這種事情,他沒指望周圍的人都能理解,可還是希望雨曦不要太排斥。這不光是他重視跟雨曦這麼多年的友情,也是希望她哥有一天需要向家裡坦白性向這種事的時候,至少她這個當妹妹可以理解一點。
小區門口的那輛車停了快兩分鐘了也沒有人下來,齊天手裡這根菸吸完後,就打算也回家了。把菸蒂丟在地上用腳捻滅,轉身剛要掏鑰匙開車門的功夫,那輛車的車門開啟了。
一個男人從副駕駛位上下來,緊接著駕駛位這邊的車門也開了。司機下車追了過去,攬著先下車那人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只是從齊天這個角度看過去,很像司機在親那人的臉。
無聲地笑了一下,齊天有種遇見同類的感覺。其實只是因為這個社會對他們這類人沒有足夠包容的緣故,所以很多人不敢把自己真實的性向坦白出來吧?夜幕降臨後,被隱藏起來的東西暴露出來就不難發現,同志的數量其實也很可觀。
那倆人說完話,前面那車的司機走回車邊,剛要鑽回車裡,突然視線又越過車頂叫住了前面要往小區裡走的人。
“雨陽,後天用不用我送你們兄妹?”
齊天所有注意力都被那個名字吸引過去了,及至苗雨陽跟司機說不用麻煩、路上小心之類的客套話他都沒聽見。
上次見苗雨陽是過年的時候了吧?自家的反季節草莓下來了,他爸爸讓給老鄰居們都送點嚐嚐鮮。他送到苗家的時候苗家正有親戚來拜年,亂轟轟的一大家子人,結果他跟苗雨陽就來得及說了一句“謝謝你”和“不客氣”。
齊天的皮卡停得離小區門口稍微有點距離,他這麼一愣神思索那車剛停下後沒人下車的可疑兩分鐘裡車上的人可能做了些什麼的時候,那輛車已經掉頭開走了。
一想像八成是口水交換過程的那種畫面,齊天頓時妒火攻心,拔腿就向苗雨陽的方向追來。
電梯是停運了的,苗雨陽回家也只能爬樓梯。齊天剛走過一遍送雨曦,這次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他追到樓梯間的時候,仰頭往上看了一眼,樓道燈已經亮到了三層,明顯他還得再加把勁兒。
凌晨三點半,空無一人的樓梯間突然響起了什麼人尾隨自己的腳步聲,苗雨陽饒是個大男人也有點頭皮發緊。身為男人被劫色的可能性不大,不過因為口袋裡正巧裝了剛送他回家的那哥們拜託他帶去B市給女朋友的鑽石吊墜,他現在的確怕被劫財。
不由得加快腳步,哪知道他越快,後面追得就越快,最後苗雨陽一步兩三級臺階的往上躥,結果還是在五樓和六樓之間的拐彎處被拉住了後衣襟。
條件反射地猛回身去推後面的人,待半轉過身子看到是齊天的時候收力已經晚了,又忙轉推為拉。結果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關係,他反倒跌到了齊天身上。
齊天站立不穩,身子後傾,倒下的時候還被撲下來的苗雨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