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咬到筷子上齊天牙給硌得生疼,抬起頭看過來的眼神跟苗雨陽生了三頭六臂一樣。他做夢都夢不到對方竟然願意陪他跑一趟Z市,這麼多年暗戀明戀的,早習慣了以對方為圓心跟著轉圈了,一下子有種幸福來得太猛烈,心臟都激動的負荷不了的感覺。
帶著幸福的眩暈感,齊天暈暈乎乎地跟著苗雨陽坐上了去Z市的長途大巴,一直沒有找到真實感。直到對方在兩人座位中間與他十指相扣握住了手,他才恍然找回自己,用力的回握住。
故作不經意地把頭轉向車窗外看風景,苗雨陽抿了抿唇,車窗上倒映出一張模糊帶笑的臉。
坐長途大巴本來是件很枯燥無趣的事,可兩個人好像要把這認識了十幾年攢下的話全部都說完一樣,一路上一直低低地咬著耳朵,絲毫沒有嫌棄路途過長。
看來愛情的副作用是讓人變話嘮。
要不是苗雨陽的一個在高校當輔導員的朋友打電話過來跟他吐槽拿不定主意該去讀學碩還是專碩的問題,他們都沒注意到馬上就要到站了。
車提早了十幾分鐘點到達Z市車站,齊天的朋友早就等在那了,一見面就先上來一個熊抱。配合著雄壯的身材,蒲扇似的大手啪啪地拍在齊天背上,知道的是這哥們太熱情了,不知道的以為這是要直接給打出內傷拍吐血呢!
齊天逃出魔爪後拉著苗雨陽跟呂勁松互相做了介紹,那哥們立刻又熱情的過來握了苗雨陽的手說齊天的哥們就是他哥們,手勁大的差點把苗雨陽的手指頭給握骨折了。
倆人上了上了呂勁松的車,苗雨陽才悄悄地找了個機會跟齊天咬了句耳朵,偷著打聽了一下他這哥們是不是練拳擊的。結果齊天告訴他真不是,呂勁松當年體校畢業,練舉重的。
其實呂勁松練舉重時也是輕量級的,真不算多胖。只不過後來不練了,這運動量一下來飯量卻沒跟著下來,就開始蹭蹭長肉了。
不過別看呂勁松五大三粗的樣子,準老婆卻是地道的美女,跟雨曦那種少女的甜美不一樣,人家一顰一笑都從骨子裡帶出種成熟的韻致,典型的知性美。好女人絕對是給男人壯門面的,苗雨陽都忍不住開始對呂勁松肅然起敬了,能把這樣女人追到手的男人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站在蒜香烤雞的連鎖店外跟呂勁松的女友簡單地打了招呼,三個人又上了車,呂勁松直接把人帶去了他的婚房那裡。
“不好意思啊兄弟,這個點兒有點晚了,你們先湊合著吃點烤雞,明天我好好請你們搓一頓。”
寒暄著說已經夠添麻煩了之類的客套話後,齊天很好奇怎麼都十點多了,他準老丈人的蒜香烤雞店前還那麼些人排著長隊等著買雞。
“嘿,我丈人這烤雞的手藝是祖傳的秘方,雞是用三十六種中草藥醃製不少於七十二小時入味的,口感啥的都整地賊地道,老街坊們捧場,一來二去這名聲就出去了。開了三家分店一到逢年過節啥的還是供不應求,沒辦法得搞限售,頭一天晚上先發了個票,第二天早起來雞一烤好就直接拿雞,沒票的就不用等了。”
“喔!”感嘆了一下,齊天眼都瞪大了,能把個小小的烤雞賣到這份上也真不錯了:“那你還真是好福氣,嫂子漂亮能幹不說,將來最少也得給你帶一個店當嫁妝吧?”
“我物件剛考下來註冊會計師,她就是幫著店裡做做賬,其他的不插手。”紅燈,呂勁松停在路口,回頭看了兩人一眼,笑了笑:“我物件家有姊妹倆兒,小姨子小時候小兒麻痺留了點後遺症,腿多少有點兒殘疾,丈母孃準備招個上門女婿。老丈人是想把三家店留給小閨女,一家給我物件的,不過我物件不要,都讓留給她妹妹。”
“嫂子真仁義。”
“她從小就護著她老妹兒,不丁點兒的時候我不懂事,叫了她妹一句小瘸子,被她給我撓得跟花瓜似的,足有半年不跟我說話。天天上學桌子上給我劃粉筆道,本子過界了撕我本子,尺子過界了撅我尺子,胳膊過界了就擰我,那把我欺負的。”說著“苦難史”,呂勁松笑得卻不是一般的幸福。
“敢情你們也是青梅竹馬啊?”好像青梅竹馬就是有特別多的回憶,齊天想起今天跟苗雨陽聊了一路做鄰居時的事,兩個人都還對那塊兒奶油似的豬肉記憶猶新。
“當年的老鄰居了。”變燈了,呂勁松透過路口,從鏡子裡瞄了齊天一眼:“怎麼著?你跟你物件也是?”
“啊?嗯。”含含糊糊地答應了一聲,齊天覺得自己也不算騙人,偷眼瞅了眼苗雨陽,後者裝沒聽見他們聊什麼,把頭轉向窗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