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臣奇怪於這個家裡的人,不到8點鐘,屋裡竟然黑漆漆一片,連飯香味都沒有。
“你父母不在家麼?”韓臣這麼問,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
劉雲開輕輕皺了皺眉頭,伸手拉開了門後的燈繩:“我一個人住。”
說不清楚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在聽見這悽清冰冷的五個字之後,韓臣心頭的震撼此刻無法形容。
韓臣很難想象,劉雲開的一個人是指什麼。可以肯定的是,他絕不會像隋風那樣,因父母做生意才常年把他一個人扔家裡,給他好吃好喝的,那麼逍遙自在。
兩人面對面的站在廊燈下,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劉雲開冷眼望著韓臣,韓臣也不迴避目光如水對上他的視線,一時間,都不知要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韓臣先打破的僵局:“既然這樣,你頭上的傷怎麼處理?”
“我會、、、”
“我幫你處理好就走。”打斷劉雲開的話,韓臣沒有得到主人的邀請,便踏進了屋裡。
劉雲開側身,也不阻止,待人進來,輕輕將門關上。客廳不大,東西倒是齊全,沙發茶几電冰箱,餐桌餐椅電視機,樣樣具備。不僅讓人感覺不出來擁擠,反而多了一份溫馨。
韓臣打量著四周,電視機上,擺了一張照片,是灰白色的,很明顯是一對夫婦,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劉雲開的父母,那眉宇之間的相似,是騙不了人的。只是,為何這張照片看上去那麼奇怪,好像、、、、、、遺照!
被自己的敏感嚇了一跳,韓臣心裡拼命在說不可能,不要把別人的身世想的那麼悲慘,或許劉雲開的父母不在國內。
一杯水,遞到了他眼前,韓臣回神,接過劉雲開手中的杯子。水是溫的,不像是今天燒開的水。
劉雲開淡然開口證實了他的猜測:“水是前天的,不渴就別喝。”
真是奇怪的待客之道。
韓臣嗤笑一聲,一口氣全喝了下去:“反正喝不死人,就算有毒,還有墊背的。”
他是指劉雲開,因為剛剛劉雲開在說那句話的時候,剛喝完水。
劉雲開瞅了韓臣一眼,沒再吭聲。
氣氛頓時又尷尬了起來。
“那什麼,有藥箱麼?”這才想起,劉雲開頭上的傷還沒處理,經過路上風吹,血已乾涸凝固。
劉雲開放下手中的杯子,從櫥櫃裡拿出一個精緻的藥盒,開啟,裡面各類藥品,倒是齊全。
“你坐下。”韓臣說著,就找出了碘酒和紗布,“我先去洗洗手,順便打盆水。”
“我來吧。”劉雲開言簡意賅。“你不熟。”
韓臣再次覺得這個傢伙很有趣,他並沒有說任何客類似於不好意思不必麻煩的客套話,反而實話實說好像根本沒把自己當客人。
也是,自己還真是不請自來,人家本來也沒求你來給處理傷口。
看著劉雲開忙碌的身影,韓臣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待水打好,韓臣也洗好了手。兩人坐在沙發上,韓臣先是用冷水把劉雲開額頭周圍輕輕擦拭乾淨,然後才手腳輕柔的一點點抹過傷口。
傷口上還有些土屑,欠的不深,處理起來比較容易。韓臣邊擦邊問:“挨磚了?”
劉雲開也不遮掩:“嗯。”
將傷口擦乾淨,韓臣放下毛巾:“有沒有白藥?”
劉雲開剛要回話,韓臣又道:“算了,我自己找吧。”
說著就翻出一瓶:“先用碘酒消消毒,撒上點白藥,纏上紗布,好的快。”
一邊說,一邊就麻溜的完成了手上的動作:“搞定。”
將手放下,韓臣很滿意自己的傑作:“一個周不能洗頭,兩天一換紗布一上藥,幸虧傷的不深,不然非感染破傷風。”
“你是大夫?”劉雲開冷冷的問,然後對著鏡子看了看,韓臣的手法嫻熟仔細,中規中矩。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出自醫院專業人士之手。
“我爸是大夫。”韓臣笑了笑,“還是外科,從小受教,想不會都難。”
“哦!”劉雲開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改變,目光移向電視機上的照片,“我爸媽也是大夫。”
韓臣一聽隨口問道:“那他們現在還沒下班?”
劉雲開搖搖頭神情自若:“他們去世了。”
一記悶棍打的韓臣心臟發顫,不知道為什麼,這是他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兩年前,去邊疆援建的路上發生車禍。”劉雲開口氣仍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