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小說:邪色溫柔 作者:北方刷刷

本以為這故事就此完結,沒想到當晚下班回家,屋裡已是一片廢墟,客廳裡凡狗娃能掀倒的東西全被掀倒,掀不倒的全部印上爪痕。寂影雖喜歡有脾氣的動物,但也不能脾氣到這等境界,就算到這境界,最起碼也不能發在主人身上,不管對這主人有多麼不滿意。

因為,在緣分面前,無論情感、自尊、驕傲、個性……往往都只能選擇屈服,哪怕自己受到傷害。

也許,緣分這種東西,只是神用來嘲笑驕傲無知的人類的一種方式而已。

寂影客廳裡放置的東西很少,狗娃上一次翻天,唯一打碎的東西只有王子微的花瓶而已。那花瓶和它的主人一樣沒用,寂影早就想扔了,想了幾個月直到被狗娃打碎都沒扔掉,或許是因為寂影對王子微抱有一絲負疚。

負疚而已,承認也沒什麼關係。

寂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構思了一下屋裡的場面,給自己個心理準備,再拿出鑰匙開門。

門一開,一聲“喵”預料之中地傳來,按劇本,下一步狗娃會衝上來拼命。寂影先抬手護住臉,護了一會風平浪靜,正覺奇怪,只見狗娃舔著嘴巴慢慢走了過來,一副水足飯飽姿態。

寂影似乎明白了什麼。

“寂影,你回來了?”喵聲之後,第二個聲音傳來。

剛完成平息工作,似乎另一場騷動又要開始了。

“王子微,你怎麼在這?”

“我租期還沒到啊。”房間裡探出王子微的腦袋。寂影走進客廳,客廳被收拾得很乾淨,連狗娃抓過的沙發都鋪上了新坐墊。

“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寂影在沙發上坐下,點燃一根菸。“你要是想走,我負責退你租金。”

寂影打定主意,先把王子微趕走再說。

若不出意外,寂影這句話後會響起摔門聲,接下來,兩人會吵上一架,王子微……也許會哭吧,沒關係,只要能趕走就好。

一個輝夜已經很麻煩,不需要再有人來陪自己受傷了。

寂影的這場等待又落了空。剛想吸第二口時,手中的香菸自動棄主而去,抬頭一看,那煙已到了王子微指間,雖然動作不快,但對於此時心不在焉的寂影來說,算個魔術手法。魔術師在寂影對面坐下,裝模做樣地吸了一口,煙霧估計在嘴裡轉了一圈就回歸大氣層,基本辜負那煙來到人間的使命。

寂影把菸灰缸朝王子微推近一點。

寂影:“想說什麼就說吧。”

王子微:“……可以離你近一點麼?”

寂影一指身旁的座位。

王子微:“我不是說位置。”

寂影:“那不行。”

王子微:“為什麼。”

寂影想了想:“沒有為什麼,只是覺得你不該。”

王子微:“你就沒做過不應該的事麼?”

寂影沒想到一陣不見,王子微對話功力就上升到這地步,不止跳過了兩句話就能噎死的階段,甚至還能帶動自己思緒了。寂影被帶動著想了想,覺得這輩子不應該的事做得太多了,多到什麼應該什麼不應該都分不清了。

王子微:“寂影。”

寂影:“什麼?”

王子微:“讓我很生氣的那些事,是不應該做的吧。”

寂影心想:或許吧。

寂影所做過的,王子微很生氣的事,已經不止一件。傷害一旦形成,無論彌不彌補,都會是個傷痕。若帶有傷痕的兩個人繼續相處,那傷痕就會不定期地浮現,拌上情感作料,一次又一次加深最初的傷痛。人類只要選擇相處,這種傷痕就會不斷增加,直到形成萬丈深淵。然後,人就會發出心碎了、心死了之類的感嘆。遇上脆弱的,往往一道傷痕心就能碎,黑傑克都救不過來。然而人類用以調節生活的所有感情,又都是在相處中產生的。做人真是件很矛盾的事,要麼做植物人,要麼做一個受傷的人。

王子微心裡的傷痕,是寂影故意刻上去的,雖不知王子微的承受能力究竟如何,但擁有這種被惡意傷害的經歷,應該是不會想要再相處的。

接下來的時間裡,王子微開始講述在美國的種種經歷。大致就是王老爹一昧地想把兒子送出去,完全沒想過送出去後怎麼辦,出國前連英語都沒補過,老師拿著不知該怎麼教,放著不管怕給餓死,帶在身邊別人以為帶了個私生子,還是異國品種,百般無奈之下,只得退了回來。雖然王子微沒說,但寂影隱約猜到這場退貨有王子微一半意願。好歹書讀到了高三,一個智商正常的男生,到了國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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