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深山裡爬樹,還得訓練平衡度,讓自己能靈活快速地走在每根樹枝上,而不會輕易的摔下。不過,那是在練成以後才有的能力,在那之前,每爬一次就摔一次,身上的傷痕,就是在摔傷時讓樹枝給刺穿身體所留下的,傷好了,卻永遠留下印記。」
衛駿淳聽著他的描述,在腦中想像他所說的情景,手來回撫著早呈現深色的疤痕。「那時你幾歲?」
「好像才十歲吧,聽師父說,那次的刺傷差點要了我的命,在急診室待了好幾天的時間,好不容易才救回。」可能是因為那時他還小,只感覺到身體很痛,很想睡覺,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可能一睡就永遠不再醒來,嚇得師父那幾天都不敢閉眼,一直待在自己身邊。
「之後你還是繼續爬山嗎?既然是費盡辛苦救回的命,應該就此打住,不該繼續逼你練下去才是。」
「是我自己要練的。」看著他,冷夙重覆再道:「是我自己要練的,師父怕我再受傷,有說過不再練的話,可中途放棄不是我的個性,我堅持要繼續下去,只不過也更加小心了些,不再像先前那樣急著想練成,受的傷也就逐漸減少了。」
「是嗎?」再聽著,衛駿淳從他的言談中,聽出些端倪,試探地問道:「你師父人呢?」
被問起心中最在意的事,他不由得內心一緊,難過的神情隨即顯現在臉上。「他離開了。」
離開?
衛駿淳忽地想起他問過自己的話,再道:「他就是你口中所說,沒交代任何話就離開的人嗎?」
冷夙一怔,看了他一眼,緩緩低下頭。「嗯。」
「沒留下任何只字片語,直接消失不見,你難道不覺得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抬頭視線對上他,腦中再閃過他所說的話,激動道:「師父這麼做,肯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絕不是你們說的做了什麼壞事!」
「我們?」衛駿淳眉一挑,抬手順了下他額前凌亂的頭髮。「看來不只是我一人這麼說了,我猜,另一個說出的是黃聖文吧?你當初保護他就是看在他認識你師父的份上,既然認識,肯定知道些什麼。」
「他能知道什麼?他先前告訴我的全都是謊言,我怎可能再相信他?」
「就算你不信他,也能感覺得出這之間的不尋常,不是嗎?」
「你!」什麼不尋常,這是要他相信師父在逃亡的話了?
這些人,他情願相信自己的直覺,也不會去相信他們!
微惱地抬起圈住他頸項的雙手,就要從他腿上站起身。
衛駿淳察覺他欲離開,連忙抱住他的腰,讓他再坐回到自己的腿上。
「混帳!話都說完了,你還抓著我做什麼?」
「我說過,是否說完得由我來做決定。」
冷夙氣得想揍人。這王八蛋,上回也是這麼說,硬是將他多留下幾個小時,這次該不會也想這樣吧?
咬緊牙根,被綁住的雙手朝他臉上用力一揮,衛駿淳反應極快地出手擋下,俊美的面容上揚起抹得意的笑。「忘了告訴你,我雖有手下在旁保護,但不代表我什麼也不會,真要打,我可不一定打輸你。」
「你會打架,還找我當你的保鑣做什麼?還有,你自己說過,只要回答你問題就會放我走,現在幹嘛又抓著我不放?」
「我只說會考慮不對你做逾矩的事,並沒說過要立刻放你走。」
「你、你這混帳傢伙!」
「我的為人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再說,你的身子很誘人,我一直在想著那次的事。」
臉頰驀地漲紅,又氣又腦地怒瞪他,更想起他侵犯自己的事,感覺既受辱,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擺佈,明明該順利擺脫這個人,再來個永遠不相往來,可不知為何,只要一被這傢伙抓住,就逃脫不了,真的只有他一人能如此。
帶著不甘的心,他忍氣咬牙道:「苗老闆還在等著我,你最好立刻放我走,免得他帶人衝進來,那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苗惟樂?」冷哼一聲,嘴邊盡是不以為然的笑。「論勢力、地位、身分,他要敢這麼做,那就只有找死二字了。」
找死?好狂妄的口氣啊!真讓人火大!
「雖說他不足以與我為敵,但在這種時候,我還是不希望你提起他的人。」
「我提起誰又關你什麼事了?你到底要不要放我走?」
「要走也得等辦完事才能走。」
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