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理智去壓抑,去緩解,但是一旦進入睡眠,它就會從意識的底層漂浮上來。每次滿身大汗地從噩夢中醒來時,腹部的傷口都像那天剛剛被刺傷時一樣疼痛。
他悄悄地到衛生間洗了把臉,發現鏡子中的自己眼睛周圍已經有了淡淡的黑眼圈。回到臥室時,蘇一夫已經坐起身來等著他,看來是被自己一不小心吵醒了。
“做噩夢了嗎?”
“沒有,我睡覺之前水喝多了而已。”
不想讓蘇一夫擔心自己,他隨便撒了個謊。
“第四次了吧?不用再瞞我了,每次我都知道。”
“還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法眼呢!”
笑著打趣了一句,關景祺爬上床,躺在蘇一夫身邊。
“別睡啊,我有好東西。”蘇一夫說著走出臥室,拿了一瓶藥和一杯水進來,“失眠的時候大夫給我開了褪黑素,吃了以後睡眠就好多了,你也試試吧。”
關景祺照著指示吞下兩片藥丸,順勢躺在了蘇一夫的懷裡。剛剛暴露在空氣中的面板溫度有點低,鑽進被窩以後立刻暖和了起來。
“那件事你還很害怕吧?”
“一點點。不過那個時候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好害怕再也見不到你。”
被蘇一夫溫熱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後背,關景祺感到非常安心,倦意也漸漸襲來。
“你唯一不用害怕的就是這件事,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獨自離開的。”
“可別幹傻事!”
他當然不希望蘇一夫做這種事,可是心裡卻隱隱覺得一絲安心。當一個人承諾不會讓你孤獨離開的時候,大概對於死亡的恐懼也會減半吧。
“如果我死了,你就趕快把我忘了,然後找個比我好的人。能答應我嗎?”
“那你能答應我如果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著嗎?”
關景祺反問道。
“答應不了。”
蘇一夫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我也答應不了你。”
他也有點賭氣地說。
“那就算了。”
蘇一夫笑著說。不知是蘇一夫的話安撫了他的心還是褪黑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