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覺怎麼樣?”
魏南池:“還行,有點餓。”
李鶴:“……那吃飯吧。”
這一路折騰完已近九點,從市一醫院附近打車到乘坐校車的地方還有段距離,偏等了好久都沒輛空車。眼見最後一班校車發車時間已過,李鶴無奈道:“今天就住市裡吧?明早再回?”
沒辦法,誰讓他們新校區建在鳥不拉屎的郊區,沒有公車,連出租也不願意載。
就近找了家賓館,開的房間有些小,但和酒店的標間格局差不多,看起來很乾淨。
直到關上門,李鶴才終於意識到,這一晚,在這個房間,只有他和魏南池。
他努力自然一些,推開洗手間的門,見裡頭並沒有牙刷牙膏等洗漱用品,反應過來現在小賓館都提倡環保,很少再為客人準備一次性用具。
“你先休息,我去樓下買點兒洗漱用品,你能洗頭吧?”
魏南池一點沒客氣,已經半躺在床上了:“醫生說面板沒受傷就能洗,幫我帶瓶礦泉水上來,懶得燒。”
來前李鶴就發現附近有家7…11,他買齊東西過馬路時恰好趕上紅燈,一輛輛汽車伴著霓虹燈影呼嘯而過。李鶴略一猶豫又回身進了便利店,找了一圈,才在日用品區的角落裡發現一排男式紙內褲——一盒裝有三條,夠用了。
直接拿了盒L號,心裡卻壓不住的怪異。
想他人生第一次給別人買貼身衣物,儘管是一次性的,儘管自己也要用,但還是彆扭。
進屋後,魏南池正靠坐在床上看電視。李鶴把東西騰出來丟給他,對方懶洋洋坐直,撿起那盒紙內褲似笑非笑:“L號?心挺細嘛。”
“……”李鶴感覺到臉上發燙,強自鎮定:“洗不洗,不洗我先了!”
魏南池只是笑笑,拿上東西進了浴室。
李鶴扭開礦泉水瓶,仰頭喝了幾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間,平緩了略微急促的心跳。
等魏南池洗好出來,李鶴不知道為什麼沒敢抬頭。他心裡挺鬱悶:明明是這個人喜歡我,為什麼他一臉坦然,我反倒緊張兮兮?這不科學!
然而面上還得裝作一本正經。
李鶴把身上的浴衣系得嚴嚴實實,才肯邁出浴室。
魏南池已經睡了。
側躺在床上,被子隱隱勾勒出蜷縮的人形。
李鶴放輕了腳步靠近,屋裡還留著一盞燈,昏黃的燈光描畫出對方的輪廓,他心裡竟生出了片刻的柔軟。
站了一會兒,李鶴關上燈,回到自己的床上。
迷迷糊糊地睡得不踏實,半夜醒來,一時不知身在何方。
李鶴拿過床頭的手機按開,熒幕的光刺得他半眯著眼,才三點。
他小心翼翼支起身子看了看魏南池,對方睡得很沉,姿勢從側臥變成了平躺。
鬼使神差的,李鶴走了過去。
他坐在床邊,內心很平靜。緩緩伸出的手在對方眉心淺淺一劃,像劃在自己心上。
睡著的人忽然睜開眼睛,李鶴的手指快速擦過溫熱的面板,兩人在滿室的黑暗與寂靜中對視。
不知道過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