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厚將他所有的暴虐全部掩飾掉,撕破那層“憨厚”;出來的是一個他不認識的寧二珂。
院子裡的池水被燈光照耀後,在天花板上留下了斑駁的倒影,不時地晃動著,就像他跟寧二珂現在的樣子。
一串鈴聲打破了屋子裡死一樣的寂靜,莫孜一拿過手機看著來電人名,面無表情地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彭沁明的聲音響起:“寧二珂回來了。”
上屆市長卸任後,彭沁明就在眾望所歸中補上了這個職位。現在,官途坦蕩,八面玲瓏,天天在外面應酬。
莫孜一淡淡地應了聲:“嗯。來過了。”
彭沁明緊張地問:“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莫孜一反問:“要是對我怎麼樣,我現在還跟你打電話?”
彭沁明尷尬地笑了笑說:“你還在生氣啊!?”
“對於不相信我的人,我向來是這種態度。”
彭沁明自知理虧,賠笑著:“我不是怕你受影響忘了合作麼。”
莫孜一瞭然一笑說:“彭沁明,你也太小看我了。”
彭沁明半截子話被堵在了肺裡,只好換了個話題說:“那我派個人去保護你吧!”
“想監視我就直說。”
彭沁明趕緊說:“哎,那就不派了。你別生氣嘛~”
不想跟他浪費口舌,莫孜一毫不猶豫地把電話掐掉了。
電話那頭的彭沁明,聽著電話裡嘟嘟嘟的盲音,眯著眼睛笑了笑說:“派人監視莫孜一。”
身後,梁博瑞從一堆檔案中抬起頭,推了推眼鏡:“好。”
雖然寧二珂做的殘暴,但是莫孜一的身體也不是那麼弱不禁風。他忍住疼痛去冰箱裡將所有的備用冰塊弄在水壺裡,插上電融掉後,去臥室裡細緻地將自己洗了個乾淨。
莫孜一擦著頭髮去了臥室,從善如流的從床頭櫃裡拿出一瓶藥來,一股腦地倒進了嘴巴里。
寧二珂坐在三年前他坐著的地方,看著香堂上被白煙繚繞地關公像,一把明光晃晃的戰術刀在手上靈巧地轉著圈。
開門聲響起,戰術刀“哐”的一聲,釘在了紅木桌子上,刀刃嗡嗡直響,嚇得戈雅晴臉色頓時慘白。
寧二珂漫不經心地抬了下眼皮,努努嘴巴說:“坐。”
早在接到寧二珂的電話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
她帶了大批人馬在外面,只要寧二珂敢對她有什麼報復行為,她會馬上發訊號讓人衝進來將寧二珂給殺了。
但是她沒想到,祠堂內竟然只有寧二珂一個人。越是這樣,戈雅晴的心越是緊張。
戈雅晴戰戰兢兢的在離著寧二珂最遠處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冷著臉問:“找我有什麼事?”
寧二珂彈了彈刀柄,笑了笑問:“三年沒見了,哥就是想問問,你過得好不好?”
一句話,讓戈雅晴紅了眼眶。
三年前,是蘇白虎讓她與他還有彭沁明合作的。但是事成之後,蘇白虎對她那天說的話耿耿於懷,殺父仇人的女兒,蘇白虎的眼睛裡揉不下。兩個人不歡而散。
而山鷹幫,以前是由寧二珂和沈丙辰帶著,對戈雅晴做當家的根本沒有概念。這三年靠著戈老太太的聲望,她才能艱難地維持著她在山鷹幫的地位。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了。
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戈雅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寧二珂轉過頭去,不看她:“沈丙辰成了今天這種狀況,裡面也有你的原因。看在山老頭的面子上,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戈雅晴微微松下的那口氣又被提上來:“什麼條件?”
寧二珂拔出刀,削了塊紅木,一字一頓地說:“把山鷹幫給我。”
戈雅晴當即大怒:“寧二珂,當著關二爺的面你有種再把那大逆不道的話說一遍!”
“大逆不道?”寧二珂笑了笑,問道:“彭沁明殺了你親生父親,你卻跟他一道對付本幫兄弟並且把沈丙辰弄成植物人。比起你,我簡直是自愧不如。”
戈雅晴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但是我才是山鷹幫的繼承人。”
寧二珂懶散一笑:“什麼年代了,還搞世襲制這一套?‘能者居之’這個詞,懂不懂?”
寧二珂這是硬要奪權了,戈雅晴一咬牙,大叫一聲:“來人啊!”
埋伏在門口的兄弟們頓時蜂擁而進,戈雅晴咬牙切齒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