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手下眾兄弟站在門口躬身迎接來客。
寧二珂跪在堂上,身側是戈雅晴和戈老太太。戈雅晴回來後就沒與寧二珂說過一句話,只是那麼靜靜地跪著,沒有哭。
戈老太太也沒哭,丈夫這樣的下場她已經想過無數遍,早就過了嚎啕的年紀。倒是幫裡的兄弟們有幾個不停地抹眼淚的,戈山鷹平易近人,與眾兄弟都算是牌友,雖然平時耍賴很多,但是輸了的錢卻都會給。但是他們也沒有出聲哭。於是,大廳內一片肅靜,只能聽到燒紙被火捲起的聲音。
這樣,就顯得外面特別的嘈雜。
正在這時,大老沙的喊聲傳進了大廳:“白虎幫蘇白虎到!”
寧二珂豁的站了起來,起身去了院子裡。戈雅晴一愣,趕緊跑上去追。
周圍已經跪在靈堂前的幫派人員開始竊竊私語,一種說不出來的躁動隱藏在這場葬禮之中。
蘇白虎與蘇素心一同來的,蘇素心穿著一身黑色的小西裝,顯得嬌俏宜人,而蘇白虎則是一身黑色風衣加身,自然有一分大氣。
兩人皆是帶著墨鏡,大大的鏡片將兩人的臉頰遮去了一半,眾人看不到他們的表情。
蘇白虎正要進靈堂,只覺眼前晃過一個人影,墨鏡地破碎聲響起,蘇白虎被掀翻在地。
四周響起了尖叫聲,竊竊私語聲更加熱烈。蘇素心趕緊過去扶起眼鏡都被砸掉了的蘇白虎,蘇白虎“呸”地吐出嘴裡的血,帶著血絲的眼睛怨恨地看著寧二珂。
在門口的大老沙想要衝過來,沈丙辰抬手擋住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蘇白虎搶了山鷹幫地盤,戈山鷹被殺,這裡面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的。
寧二珂粗喘著氣,拳頭握得跟鐵塊一樣緊,滿眼噴火地看著地上的蘇白虎:“你還有臉來?!”
蘇白虎舔了舔嘴角的血絲,毫不在意地站起來說:“論資歷,戈老大是我前輩,論交情,戈叔是我長輩,我怎麼就不能來?”
見蘇白虎竟然說得這麼振振有詞,寧二珂只覺得心底湧上一層火氣,瞬間把他理智給湮滅了。寧二珂直接衝上去揪住了他的衣領,眸子裡射出寒光:“蘇白虎,你別給我裝糊塗。戈老大的死,你要說跟你一點也沒關係,我寧二珂就把這顆腦袋擰下來摔地上給眾兄弟聽響!”
聽到他這麼說,蘇白虎的目光當即有些躲閃。寧二珂喘上一口粗氣,抬拳揍在了他的臉上,蘇素心又是一聲尖叫……
寧二珂的拳頭又硬又快,此時更是裝了滿身的憤怒,眼下是剎不住的。而蘇白虎卻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就那麼憤怒地看著寧二珂卻不去閃躲,眼看著那鐵塊般的拳頭就要砸下來,戈雅晴叫了聲:“住手!”
拳頭生生剎住,蘇白虎輕舒一口氣,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戈雅晴把寧二珂拉了起來,對著蘇白虎語氣淡淡:“來者是客,總不能讓別人說我們山鷹幫壞了老祖宗的規矩,丙辰哥,好好招待一下蘇老大!”
蘇白虎看著戈雅晴,嘴巴蠕動著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戈雅晴只給了他一個背影,牽著狗熊進了內廳。
沈丙辰過來做了個“請”的姿勢,蘇白虎訕訕地收了手,被蘇素心扶著進了大廳。
內廳內無人,只有一個威風凜凜地關二爺像擺在正中央,前面的香爐內的三炷香飄著白煙。外面嘁嘁喳喳,是外廳眾人的小聲議論。
戈雅晴鬆開牽住寧二珂的手,站在關公像前,恍如置身夢中。原本想要早回來給山老頭一個驚喜,沒想到山老頭卻給了她一個驚恐。
三年了,想想三年未見父親,再次相見竟然是黑髮人睜眼看,白髮人閉眼睡。這樣的心緒,苦澀的讓她哭都哭不出來。
寧二珂注視著戈雅晴的背影,依舊是嬌小而秀麗。一如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可人的小姑娘拿著剛練好的毛筆字推門而入,訓斥著剛說完話的戈山鷹:“你怎麼能叫別人狗熊呢?”
聲音清冽甜美,猶若天籟。
一顆種子撒在心上,漸漸開出了花。粗糙如狗熊,卻想用自己的大掌細膩地呵護著心中的那朵花。
可是現在,他不知所措。
寧二珂走上前,從後面抱住戈雅晴,嗓音啞而顫。
“對不起,我失約了。”
三年前,戈雅晴與山老頭鬧彆扭,一怒之下去了美國三年未歸。寧二珂發誓說:三年後她回來,定會讓她見到與三年前一模一樣的山老頭。
可是現在,山老頭卻躺在棺材內,一動不動。不會耍賴,不會抖山羊鬍,不會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