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速度提上去,別再懶懶散散的,馮靜說了,今年畫室全指望你們這些人提高過關率了。”
“哎,知道了,過關有啥用,一參加文化課考試,就集體抹脖子了。”
過不幾天,吳媛也常和他們坐一起畫畫了,聶榮斜眼她:“你家喬睿不要你了?”
“哼,我們好著呢!”吳媛拿著噴瓶朝顏料盒裡噴了點水,看了看一邊戴著耳機正苦大仇深畫速寫的杜臨,“誒,你倆有木有發展可能啊?”
聶榮一畫筆戳到紙上,開始大刀闊斧地鋪顏色:“我喜歡的可是黃毛!”
距離聯考還有一個月不到的時候,劉喬睿果然開始給杜臨進行專門輔導了,不過同時進行重點輔導的還有幾個,他們都是重點培養物件,主要還是為了高價費。
杜臨知道了覺得有點奇怪,自己今年不是半價進來的麼,還有這福利?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是老爸背地裡又交了錢了,務必讓老師多照顧。
他們臨時成立的小班被叫做魔鬼訓練班。
劉喬睿面臨期末考試,時間比平時緊了點,平時不怎麼常來了,週末還是會來的,他們的班大部分時間是由馮靜親自盯著。
每晚12點下課,下課之後還有一小時的自由練習。
杜臨儘量每天都堅持到最後。
週六晚上劉喬睿隨著十二點下課的那一撥人一塊下樓,就正巧看見杜臨在挨訓。
馮靜叼著煙皺著眉眯著眼看杜臨當晚的速寫,“這可真愁人,你素描色彩都還可以,為毛速寫這麼弱,速寫既然這麼差,那你的素描色彩也不該這麼好,真奇怪。”
“有這麼差麼!好歹進步了吧!你老盯著我速寫做什麼,到時候大不了不報考帶速寫的學校了!”杜臨拿著筆沒好氣地站在一邊。
劉喬睿走過去探頭看馮靜手裡速寫夾,笑了一下。
“有那麼好笑嗎?!你們一個兩個光知道打擊我!鼓勵使人進步知道不!”
“劉喬睿,你去年怎麼帶徒弟的,這小子越畫越歪。”馮靜故意道。
“你想擠兌我就直說,甭拐彎抹角的。”杜臨一把奪過自己的速寫夾,開始收拾東西。
“幹嘛呢幹嘛呢。”
“收拾東西啊。”
“收拾東西?不看看才幾點!再繼續畫,畫五張再回去睡覺。”
現在已經十二點半了,杜臨抓狂道:“我要困死了!我畫不下去了!”
“那再畫兩張,怎麼也得堅持到一點啊,我說你是有多困,年輕人不都喜歡熬夜的麼。”
杜臨無語了,熬夜也要看事情的好不好!要是打魔獸,他三天不眠不休都成!
一直袖手旁觀的劉喬睿笑著開口了:“他今年表現已經很不錯了,這都不容易了,再逼他指不定他要怎樣呢。”
馮靜原本也就是嚇唬他,拿著速寫夾敲了敲他腦袋,用眼神警告他認真點,就走了,沒按著他繼續畫。
杜臨收好東西跟劉喬睿一塊出了門,氣不順地抱怨:“他怎麼老跟我過不去。”
“那是為你好,復讀一年還新鮮著呢,今年能走就走了,別像我們,拖拖拉拉,最後什麼都沒趣。”劉喬睿說。
這話說得有點惆悵,杜臨忍不住去看他的表情。
在北京這樣的大城市裡,走在這樣的小衚衕道上,頭上是冷冷的大月亮,劉喬睿此刻在跟他講話,以後再也不會講同樣的話,他們以後或許會分別,或許再也不相見——
杜臨突然感性起來,畫室裡泡得久了,被升學壓力搞得近乎麻木,可現在,他不知道是壓力太過的反彈,還是今晚月光實在多情,他只覺得心裡有一條小溪在涓涓流淌,將他的心漸漸撐滿。
他近乎魔障地湊近了劉喬睿,如果對方是個女孩子,他這夜色下的衝動一點不足為奇。
“啊喲!”
杜臨狼狽地被腳下的磚頭絆了一跤。
一隻手穩穩抓住他的手臂,扶他站定,劉喬睿繼續朝前走。
杜臨被這一下把腦子摔正常了,也不胡思亂想了。
回到宿舍的時候那個彭飛也在,正跟李凱樂鬥嘴。
“你畫那才是渣!還勾邊!什麼破風格!”彭飛拿著水粉筆用筆桿的一頭敲著李凱樂的畫面。
李凱樂兩手搭在腰上,不甘示弱:“那你連渣都不是!小爺勾邊怎麼了!這叫裝飾意味你懂個屁!就會那種傳統畫法一點風格都沒有!”
“臥槽,你那風格是準備全掛?立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