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振讓他說什麼他就說什麼。不過今天也實在沒什麼可說,墨白的話便漸漸停了。他偏過頭,看著路邊不斷駛過的景色,聽著街上偶爾傳來的歡聲笑語,抿著嘴唇,又漸漸勾起笑容。
李振其實是知道的,墨白不快樂,很不快樂,從他六歲開始,他就從沒有快活過。他小心翼翼地生活著,不動聲色地討好著,順從著,他似乎認為當年的拋棄始於自己,是自己不夠好,不夠聽話,太過胡攪蠻纏而導致的。
墨白,害怕的是什麼,李振知道,並抓緊了這個害怕,將這個孩子緊緊地拘在自己的懷中,哪裡都不讓他去。
墨白害怕冷,害怕再一次的拋棄。
到家了,李振停下車,撫摸墨白的頭髮,那樣柔軟,如同他的性格一般溫順服帖,親吻一下墨白的額頭,低啞著嗓音說,“墨白,你先進去,爸爸在車裡待一會兒。”
墨白乖巧地點頭,“爸爸早點進來,別在外面呆太久。”關上車門,走進屋子。
李振看著夜色掩沒墨白的身影,覺得胸口一股氣,沉悶而令他感到窒息,心裡感到一股疼痛,這個疼痛伴隨他好幾年,從墨白長大後,抽長了身子,安靜地躺在自己胸口,沉睡去。每一夜,每一夜,這個疼痛,都會冒出來,讓他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