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什麼樣子了。”
李老夫人吃著吃著,便抹起了眼淚。雖說是老夫人,其實不過近六十歲,保養得當,頭髮染得一根白髮都沒有,面容婉約,風韻猶存。
李老爺子看著自己夫人這個傷心模樣,便也動了氣。其實當年,他也是不同意李振離婚的。但是他兒子鐵了心,誰的話也不停,硬是離了,還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要,直接扔給陳瑾薇撫養,讓她不用帶他回來,只說沒有這個兒子。李老爺子大罵大喝,說他翅膀硬了,有了權力,不把老子當老子,拿起一旁的菸灰缸直接在李振的頭上砸了個血窟窿,都沒有用。
到底心疼兒子,兩位老人沒辦法就只能隨了李振的意。
可是心裡卻暗自將過錯怪罪到了墨白的身上。他們本就看不起墨白這個孩子,墨白也跟他們不親近。可是,他卻硬生生地擠掉了他們喜愛的親孫子陳弋憲,讓老兩口這口氣埋在心裡許多年。
後來,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跟他們住一個宅子,硬是帶著墨白,出去自立門戶。
現在,李老婦人的突然發難,讓老爺子心口的火氣也一下子上來了。
把筷子一摔,老爺子指著墨白的鼻子,就衝李振罵道,“哪個兒子重要,你自己不會掂量一下嗎?弋憲的媽媽是什麼身份,墨白呢?不過是你年輕無知的糊塗賬,能夠一樣嗎?再說了,當年本就是墨白的錯,要不是他沒看好弋憲,兩個人怎麼會被綁架?弋憲的媽媽,心裡難受,叫人教訓一下他又怎麼了?”
李振慢慢地將筷子放下,將兩隻手相互交疊著放在桌上,眼神很平靜,他只是淡淡地看著自己父母一眼,緩緩開口,“墨白是我兒子,並且,我只要他。”李振望了墨白一眼,眼底深邃一片,像是有無數話語包含在其中,讓墨白的心微微一震,便低下頭來。
李老婦人聽罷,罵了一聲,“這個私生子是有什麼好的啊!你是得了失心瘋,連父母的話都不聽!我不管,我要弋憲!”接著便哭得更大聲,哽咽著,淚水流了一臉。
陳弋憲在剛出生的時候,便被老夫人帶在身邊,看著那麼小一個孩子,閉著眼,白皙的小臉蛋上,帶著些微紅的血絲,分外脆弱。他握著小小的拳頭,粉嫩粉嫩的,可愛得不得了。老夫人那樣喜愛,抱走一會兒,便嫌少看了好幾眼,可是由於墨白的原因,李振和陳瑾薇離了婚,讓她這麼多年都看不到自己心愛的孫兒一眼,她怎能不怨恨。
李老婦人的手一掀,將桌子上的蝦盤給弄翻了,直接弄了墨白一身,頓時,墨白身上的衣服便溼了,散發著微微的腥味。
蝦盤裡放了好些水,還有一些冰塊,這麼一弄,就算屋子裡開著暖氣,墨白也抵不住地顫抖了一下,像是被冷著了。
李振的臉色沉了下來,低聲喊了一聲,“媽!”其中的責怪,誰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彎□子,把裝蝦的盆放好,又替墨白把身上的大蝦都拿起來扔到裡面。拿過一旁傭人遞過來的布,李振小心地幫他擦乾淨,又問道,“不然上去換一件衣服,省得凍到。”李家裡有備著一些兩人的衣物,讓他們回家的時候有得換洗用的。
墨白搖了搖頭,抓住李振的手,輕聲說:“我沒事,爸爸。”
李振覺得墨白的手有點抖,不知是因為母親提到從前的事情,他感到害怕,還是被母親對他的不滿,嚇到了。
他將墨白的手抱入掌中,抬起眼睛,盯著老夫人。
老夫人正愣在那裡,直直地看著兩人,她從沒見過李振對哪個人這般溫柔體貼過,就算對著父母,也是少言寡語,似乎多說一個字都會肉痛。
眼淚停了,眼底卻複雜得很。
突然,她衝過來,抓住李振握著墨白的手,尖利的指甲在李振的手上劃出一道血痕,她近乎尖聲喊叫,失了平時貴婦人的模樣,像個瘋婆子一樣,“李振,你給我把墨白送走!送出國,或者怎麼的,反正不要呆在你身邊!”她掰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卻無法令李振的手指從墨白的手上離開。
李振慢慢地將老夫人的手佛開,堅定地握著墨白,即使墨白想要掙脫,也不肯放手,他緩緩地說著三個字,一字一頓,“不可能。”
老夫人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她轉過臉,狠狠瞪著墨白,驟然之間,一個響亮的巴掌就落在了墨白的臉上。
墨白有些呆愣,他用另外一隻手慢慢覆蓋上去,有些滾燙的感覺。
李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輕輕推開母親,將墨白抱入懷中。
老夫人又衝了上來,薄薄的指甲顯得無比鋒利,幾乎要劃上墨白的臉,她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