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
安磊點點頭,走了過去,直至坐到徐少芬的身邊後,眼睛卻一直都盯著雷森不放,其中的寓意頗深。
“阿森,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安下心來。”安貴一手端著碗,頭側頭,看著雷森。
雷森夾了塊菜吐下肚後,才慢騰騰地抬起頭望向安貴,語氣帶著嘲諷,“安什麼心?還是說,你怕我有什麼心?”
“阿森!”啪地安貴將碗按在了桌子上,他隱著怒氣,“我已經決定了,不會再任意姑息你了。放任了你二十年,如今,你該懂事了。你是我的兒子,我打拼了一輩子的天下自然是你的,你就必須該好好給我搭理它!”
“喏,他也是你兒子!”雷森的手指輕輕指向對面直視自己的安磊,滿臉笑意,眼睛裡飄過玩味。
安貴側過頭一瞧安磊,哼了聲,然後猛地退開椅子,怒氣衝衝地向著二樓去了。
徐少芬被嚇得不輕,她吐了吐舌頭,在看見了雷森陰鬱的眼神後,慢慢縮著身體也離開了飯桌。
“你做了什麼?”安磊蠕了蠕嘴巴,神情憤怒。
雷森一聽,放下手中的碗和筷子。他伸出胳膊支起自己的下巴,嘴角輕輕上揚,得意而囂張,“似乎你忘記了,在提問之前應該加一個哥哥。再問一次!”
“雷森!”安磊霍地站起身體來,他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形,臉上的肉時候都在抖動。深呼吸了幾下後,安磊迅速整理好心情,他咬著後槽牙,不甘地再問:“哥哥,你做了什麼?”
“哥哥啊,聽起來不錯。不過,我倒不記得我媽還給我生了個弟弟。”雷森將下巴整個壓在手掌上,眼神冰冷無情,聲音慵懶中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慢。
安磊握緊了拳頭,挑高了眉頭,眼睛虛成一條線透著危險,“不記得不要緊,只要記得我們都是來自同一個精、。子就行了。至於媽媽這種東西,我不在乎,或許哥哥比較介意。OK,只要哥哥說一聲,叫什麼都無所謂。”
此刻,安磊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再也不是二十年前那個弱小而任人宰割的六歲孩童。他可以面無表情地殺人放火,可以獨自面對幾十個持刀的敵人。對,他安磊如今在道上足以讓人聞風喪膽,他再也沒有理由懼怕眼前這個男人了。
“哈,真無趣啊。小時候你可是說過很喜歡哥哥啊,長大了,真是一點都不可愛了。”雷森撇撇嘴,又低著頭笑了笑,寓意不明地起身,轉身,欲離開。
“雷森,我恨你。”安磊將手插在褲袋裡,仰著上身,下巴抬得高高地盯著雷森的背影。
此話一出,雷森停住了腳步。他耷下的頭落成的陰影蓋在腳的前方,擋住了路。雷森閉起了眼睛,喃喃自語:“真好。”
只是這話尾聲處雷森卻於嘴唇邊角處飄出了近乎予無奈地一聲嘆息,輕得可怕。
“我可以進這來,我可以姓安,同樣的,我也能奪取屬於所有的一切。是我太輕敵了,讓你先下手,但這並不代表,你就贏了。”安靜的飯廳裡,只有安磊年輕卻狂妄的聲音迴盪其中。
雷森伸手摸了摸下巴,頭仍未抬起,只是嘴角卻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你可以進來,你也可以姓安,但也同樣的,這並不能代表你有資格和我為敵。”
雷森說這話時,語氣很平淡,但卻比傲慢的語氣更加傷人,更來得兇猛。
“雷森,我已經不是你走之前的安磊了!再也不是了!”安磊突然暴怒,他所有的隱忍全部崩潰,他手狂亂地揮舞著,臉皺在一起,語氣猙獰:“我能殺了你!我會殺了你!雷森,我一定會殺了你!我恨你!”
“恨不得我死?”雷森猛地轉過身,昂起頭,冷漠的表情。
“對,恨不得你死。”安磊先是愣了愣,接著咬著後槽牙,眼神發愣地點點頭。
頓時,雷森的冷漠變成了滿臉的笑意。他的嘴角開到了酒窩處,看起來,笑得燦爛極了,“我也恨不得你死。”
說完,雷森掛著笑轉身抬腳便走開了。
安磊再次收緊拳頭,瞪圓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雷森。眼睛裡的恨意像是一團火,正在熊熊燃燒。
夜幕降臨,黑夜統領一切的時候到了。
關於雷森要接管安貴的天下,安磊自然是要阻止的,但還有一個人比他更心急如焚。
“磊磊,現在忙嗎?”徐少芬推開安磊的房門,遞進身體,關上門,臉色緊張。
往後退了退椅子,安磊蓋上電腦,繞過桌子,走到茶几旁坐下。他翹起腿,向著徐少芬招招手,示意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