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是李家的人,肯定是要為自己家族著想的。也許他早就忘記當年的救命之恩也說不定!所以我一得到訊息,就想帶小魚走。先前任憑小魚怎麼胡鬧,我都沒管,畢竟只是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我想用美式教育管束他。但唯有政治這趟渾水,我不想他攪和進去。我最怕他成為兩派系鬥爭中的犧牲品!”
“……你的意思是,小魚現在很有可能在李家?”
“對,我人現在在國外,所以只能委派了信得過的人去李家拜訪了。我想跟你說的是,這事恐怕還涉及到那些深層次的東西,你身份敏感,最好不要插手,特別是現在還是特殊時期,小心被有心人士鑽了空子,給師家扣上一頂大帽子!這事還是交由我來做吧。我這邊事情也快完結了,和談一結束馬上回來!”
“……好。”師三爺悶聲答應了。他雖然不關心政治,但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林崎嶼,無論你的合同是多難得,別忘了,我姐就這麼個兒子!”說完,不等電話那端答覆,師三爺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為什麼事情忽然變得如此複雜棘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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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博雅覺得,眼前這對養父子的相處模式有點彆扭。
師三爺對著他似乎挺尷尬的。幾次迴避與他目光相觸,手也不給牽一下。好吧在外面他對著自己一直很拘束。
葛嶽峙似乎對他懷有莫名的敵意。他一整天的賴在師三爺身邊,狼犬般虎視眈眈地警惕著每一個靠近師三爺的人。只要師三爺想離開會,他就一副愁眉苦臉的痛苦模樣,像肚子裡還有把醫用剪刀醫生忘了拿出來似的。
喂喂,他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哪!何況大家以後還是親戚呢,那排外的小眼神是怎麼回事啊!這是熊孩子,還是——?
敵暗我明,不宜輕舉妄動。徐博雅心中有絲猜測,但他覺得不大可能,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開始留心觀察了。
這天,天空鉛雲密佈,眼看大雨將至。空氣裡滿是壓抑凝滯的氣流。
徐博雅因為家中有事,比往日晚些趕到醫院。他剛從好友李冗蓮那裡得知一個訊息,是關於李家近日動作的。也不知道李冗蓮的那位大哥如何動的手腳,師家在c市的地下勢力竟然被清剿一空。帝都那裡更是風起雲湧,聽說師三爺的大哥因為師謹言涉嫌某宗大型非法商業集資活動,早晨剛剛被撤銷職務,接受上級調查。
師謹言究竟有沒有參與這項非法運作大家心知肚明。在這場保守派與改革派的鬥爭中,師家不過是城門失火中被殃及的池魚罷了。
師三爺向來訊息不靈通,何況這些日子他一直守在醫院寸步不離。徐博雅料想他肯定是不知道這些的,所以第一時間就跑來告訴他。李家大少是他們接下來最大的敵人。
沒想他剛走到病房門口,便聽見使他心神大震的一句話。
“三爺,你答應過我要接受我的,徐博雅一來,約定就不作數了嗎?”
徐博雅懵了。臉上當場變了顏色。
門沒有關實,他將手放在門上,輕輕一推。門無聲無息朝內退了一點,恰好露出一道逼仄的縫隙,留給徐博雅顫抖的目光窺探真相。
透過狹窄的門縫,徐博雅目瞪口呆地看著房中的一幕。
房中窗簾半落,一盞頂燈籠罩處,師三爺背對門站著,葛嶽峙坐在床上抱住他的腰肢,臉在他腰側磨蹭,兩手則緊緊箍住他的腰身。這是個極為親熱的擁抱姿態。而師三爺的左手落在身側,右手則僵在本空。他沒有主動,卻也沒有抗拒。
一顆火熱的心登時被迎面潑來的冷水澆了個透心涼,徐博雅只覺著自己的身體連著靈魂一起發了顫。
他氣得渾身發抖!
在他還在為他一句誇讚而心花怒放的時候,在他為了師家的事情忙前忙後的時候,在他為他擔憂得夜不能寐的時候,他卻在擁抱別人!
可笑的是,他自以為做了件好事,卻居然救回了一隻白眼狼!世界上還有比他更愚蠢的嗎!
馬上踹開門,抓姦在床?給他們難堪?報復他們,掉轉槍頭對付師家……?一瞬間,徐博雅心中閃過千千萬萬個惡念。他是從不吃啞巴虧的徐大少,要不是愛情衝昏他的理智,他會被他們這樣耍弄嗎?純良了太久,就以為他是大善人了?
沒有人可以這樣戲弄他後還全身而退,他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徐博雅退後一步,恨意洶湧的目光對準了門把。左擰腰右轉髖,他往腿上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