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白躺在床上,看著吳迪的臉色,小聲問,“傻迪,你怎麼了?”
吳迪回過神來,對他笑了一下,“沒事兒。”
章白看著自己的傷腿,“這下慘了,不知道哪天才能好,我的駕照估計又遙遙無期了……”
“白啊,”吳迪將病房裡的單人沙發拖到床邊,握住他的手道,“以後別再考什麼駕照了,我有駕照,咱等你腿好了就去買輛車,你想去哪兒,我開車送你去。”
“我不能總靠你養著啊,”章白嘟囔。
“怎麼不能?”吳迪反駁,“別的事兒都依你,這件事情必須聽我的。”
吳迪嚴肅起來還是有三分氣勢的,章白受了今天這麼大的衝擊,對駕駛也有點心理陰影,便沒有再堅持,“哦,那等我腿好了,就去駕校去把學費要回來,花了四千多呢,不過駕校有可能會不退還學費。”
“不退咱就不要了,”吳迪道,“只要你開心就好。”
章白在醫院一住就是半個月,每天都在進行心理治療,吳迪索性將電腦拎到病房去碼字,不碼字的時候就陪章白聊天、看電影。
有時候章白要用電腦來寫論文、收發郵件,吳迪無聊,就將那塊黃楊木料拿出來,細細地雕琢著。
章白現在是一看到那塊木料就來氣,“你怎麼這麼討厭?”
“啊?”吳迪犯傻,待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的時候,不禁笑起來,“別生氣,不是給彌冬雕簪子。”
“那你在雕什麼?”章白湊過來,看到他在木料上畫好的複雜圖形,新奇,“咦,這是什麼?”
吳迪神秘一笑,“等我雕完,你就知道了。”
兩人正膩在一起說著情話,突然病房門被一腳踢開,一個俏皮亮麗的身影閃亮登場。
“靠,門踢壞了是要賠的!”章白怒。
牛楠用指尖微微抬了一下鴨舌帽,挑起一隻眼睛,不屑地說,“小氣鬼,不就是個門麼,誰家沒有啊。”
“牛牛,你太暴力了,”一個弱弱的聲音在後面響起,馬之鳴拎著大包小包的水果禮盒等從他身後探出頭來。
章白一下子樂了,嘿嘿地笑起來,“我說怎麼變得這麼財大氣粗,原來是傍上大款了,要不然,你才捨不得買這麼多東西送我呢。”
“你才傍大款!老子跟這個二貨沒一分錢的關係!”牛楠暴跳如雷,對章白冷嘲熱諷,“誰說這些東西要白送你的?用這些抵了你這個月的工錢!”
“啊啊啊,你這個周扒皮!!!”章白大怒。
牛楠陰陽怪氣地嘲笑他,“怪不得住這麼多天醫院,原來是車禍撞壞腦子了。”
章白咯咯咬著後槽牙,半天,突然嫣然一笑,“就算我撞壞了腦子,也還記得平安夜有人酒後亂性……”
“你閉嘴……”牛楠一躍而起,撲上去要掐他。
吳迪忙不迭攔住他,“冷靜,冷靜,白白還傷著呢。”
想要欺負章白,發現人家現在有了後臺,牛楠只好轉而去壓迫馬之鳴,對著他橫挑鼻子豎挑眼地各種嫌棄。
但是馬之鳴儼然已經對他強大的語言攻擊產生了更為強大的抵抗力,神色如常地走到章白病床邊,將一束鮮花插在花瓶裡,“這是我們家牛牛給你買的花,他嘴硬心軟,你別往心裡去……”
“切,他會給我買花?”章白顯然是更瞭解牛楠,“他摳門得都快攆上週扒皮了!”
“牛牛不摳門,一點都不摳門,可大方了,”馬之鳴竭盡全力為牛楠說著好話,指向自己帶來的那些禮品盒,“這也都是牛牛給你挑的,全是你喜歡吃的東西……”
“小馬,”章白平靜地打斷他,指向一個水果籃,“我跟你認識四年了,你究竟從哪兒得出我喜歡吃榴蓮的理論?”
牛楠坐在床沿咔嚓咔嚓地啃蘋果,速度快得跟只兔子似的,“我一看你那小樣兒,就覺得氣質和榴蓮特別相稱……”
“你妹的!”章白暴怒,氣得想要爬起來去打他,奈何他一隻腳打著夾板,行動實在是不便,第一時間就被吳迪按在床上,“乖啊,別鬧,有話好好說嘛。”
章白委屈,“你看他欺負我……”
吳迪淡定地支招,“你可以欺負他男人嘛。”
“啊?”馬之鳴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是指我嗎?”
“才不是!”牛楠嚷,“不是不是不是!”
“看,”吳迪對章白攤手,“他抓狂了吧。”
牛楠憋屈。
章白得意地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