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手指把玩著他衣服上的扣子,悶聲,“寬容度有多高?咱們可不是一般的驚世駭俗,兩個男人呢……”
“這個你就別擔心了,”吳迪笑出來,他家沒心沒肺的小破孩也會擔憂呢,多稀奇,不過,還是先把他的顧慮打消吧,他的小女王應該一直嬌蠻任性下去、永遠不會難過的。
在他臉上親一下,“他們寬容到……就算我找個八百歲的老妖怪回去,他們也會當家人一樣熱烈歡迎。”
章白扭頭望向他,突然蹦出一句,“你也不是你爹媽親生的吧?”
“啥?”
“你看,咱倆的事兒,我爸反對成那樣,因為他愛我啊,所以怕我被人欺負,”章白耐心地給他解釋,“而你爹媽……”他有些不忍心說出口,“連你是同性戀都不管了,很明顯沒拿你當親兒子看嘛。”
吳迪笑了,“不是這樣的,我父母在家推行民主主義,在我人生的重大問題上,他們只會給我提出建議,最終決定是我自己拍板的,這並不是不管我,只是管得更加理智而已。”
“咱們中國也有這樣的爸媽……”章白若有所思,不禁對素未謀面的“公婆”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所以,”吳迪笑著說,“我尊貴的夫人,為夫鄭重地邀請你蒞臨婆家參觀指導,還請賞光。”
章白撲哧笑出來,推開他的臉,“又耍寶!”
做了幾天的心理輔導,確定章白不會因為車禍出現什麼嚴重的心理陰影之後,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章白腳上拆了夾板,但還是不能走太長的路,吳迪將溫柔體貼發揮到了極致,每天陪章白到公園去散步,走得腳疼了就將人揹回來,一口氣上六樓,腳步平穩,不費勁。
此時已經離新年還有十天,袁哲和黎域今年放假早,便打算早點帶孩子回父母家去緩解二老對孫子的思念之情。
臨走之前幫忙聯絡了律師來處理駕校的賠償問題,把事情交給律師之後,眾人來到章白家,吳迪下廚炒一桌小菜,燙一壺好酒,邀請大舅哥大舅嫂共進午餐。
聽說章白要跟吳迪去見公婆之後,黎域笑得差點抽過去,拍著他的肩膀,“做好心理準備,我跟你講,在婆婆眼裡,你是搶走他兒子的敵人,所以她出現任何過激行為都是有可能的。”
章白大驚,“敵人?”
“別聽你嫂子胡說八道,他嚇唬你呢,”袁哲端著酒杯與吳迪碰杯,笑道,“不信你問問,當年咱媽做出什麼過激行為了?”
黎域正色道,“那是因為我魅力無邊,一見面就拿下了老太太。”
“你得了吧,”袁哲剝一隻蝦婆放在他的碗裡,似是回憶起當年的情景,對吳迪和章白笑道,“當初帶他回家時,你們不知道他那沒出息的樣兒啊,都走到門口他又退縮了。”
“就你有出息,”黎域不甘示弱,“你當初都不敢跟你媽出櫃!”
“那不是怕傷害到老人家嘛,”袁哲辯解。
看著兩人相互揭短,章白覺得更害怕了,在桌子底下踢踢吳迪,低聲道,“傻迪,要不,咱別去了唄……”
“唉,你們兩個,”吳迪嘆氣,無語地看著桌子對面相互揭短揭得興高采烈的兩個人,“別再嚇唬白白了,看都被你們嚇得不敢回家了。”
黎域哈哈大笑。
袁哲微笑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他們愛吳迪,所以也會愛吳迪所愛的人,放心吧。”
“那可不一定,”黎域壞笑著說,“如果你愛別人,我一定會吃醋,同理可證……”
“你少說兩句吧,”袁哲塞一個牛肉丸到他嘴裡,“嚇得白白不敢去了,迪子打你我可不管啊。”
“討厭!”黎域扭著身子滾進袁哲懷中,嗲聲,“哲哥哥,你好壞哦……”
全桌倒塌。
吃晚飯,袁哲有點酒意上頭,話變得多起來,絮絮叨叨拉著章白講見到吳迪父母后的注意事項。
“手腳要勤快,就算不會做飯,也要幫忙洗碗,知道嗎?”
吳迪無語,“你別嘮叨了,就算白白到了我家又懶又饞,我爸媽也不會生氣的。”
“絕對不能懶,”袁哲嚴肅地說,“嘴一定要甜,該喊爸爸媽媽就不要忸怩,絕對不能把自己放在二老的對立面上,他們年齡大了……”
吳迪插嘴,“我爸媽心態還很年輕的……”
“再年輕也不行,”袁哲疼惜地看著章白的小臉,嘆一口氣,“迪子,我們把白白交給你,一定要護他周全,如果他惹叔叔阿姨不高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