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適。
周冕道,“沒什麼事,我坐一下就好。你自己去玩吧,我沒問題。”
周清林沒有走,向他禮貌又有些靦腆地點了點頭,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周冕知道他這樣恐怕是想和自己說話,便也不好叫他走了,作為長輩,只好先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周清林得知喬伊斯不是周冕的親生子的時候是非常歡喜的,那時候他還在巴黎,便去找過喬伊斯,但是喬伊斯已經不再見他,甚至給了他分手費,這讓周清林明白,他和喬伊斯也許是真的完了。
他因此傷心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且把事情翻來覆去地想了很多遍,覺得也許自己當時不告訴周冕自己和喬伊斯在戀愛比較好,不過,他當時不說,尤金也會說的,所以,事情走到那一步,似乎是沒有辦法控制的事。
所幸之後尤金也很傷心,離開了巴黎,不知道去了哪裡,也就沒有找他麻煩,所以他得以好好地完成了在法國的那一半年的學業,從法國回來,他因為家裡的窘況,他不得不一邊做兼職一邊畫畫,父親好高騖遠,總是不得志,家裡也是一團亂,他很多時候都不願意回去,但是不回去又能去哪裡。
生活中的煩悶唯有愛情可解,周清林時常想喬伊斯,很想去見他,但是從來沒有見到,甚至之前聽聞他遇到槍襲受傷住院,他很是擔心,想去看他,也因為兩人相隔大洋而沒有辦法過去,給喬伊斯家裡打過電話,但是喬伊斯家裡根本不願意為他轉接電話給喬伊斯,只說他在醫院靜心養病不接電話。
而給喬伊斯打手機,則更是打不進去。
周清林注視著周冕,心裡酸酸楚楚。
周冕是一味悠遠的香,繚繞的淡淡的煙,若有若無的味道,靜靜看著他品著他的人才能夠知道他的好,然後離不開戒不掉。
而周清林沒有品味他的那些心思也沒有那些時間,所以,他只是覺得周冕冷清淡漠,讓人不好接近。
周冕為人從來不兇悍,但是周清林就是從心底怵他,也許是知道他是喬伊斯喜歡的本尊,他又是長輩,所以打心底有敬畏之情。
他猶猶豫豫一番,才對周冕說道,“三叔,是這樣的。我知道喬他之前受了傷,但是不知道他現在好些了嗎?”
周冕知道他大約是想問喬伊斯的事情,應道,“他已經好了。謝謝你還念著他。”
周清林的兩隻手交握著,像是在緊張,“好了就好。我之前一直擔心。”
周冕對著他淡淡笑了笑,道,“他沒事了。”
周清林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鼓起了勇氣,“三叔,我……我想知道他現在的私人電話,那個……”
周冕愣了一下,看著周清林,不知道是不是太陽曬的,或者是周清林本身在緊張,他的臉頰上暈上了一層紅暈,在太陽下,白皙的臉就像要透明一樣,深褐色的眼睛像是琉璃。
周冕想到他曾經和喬伊斯做過戀人,心裡便不受控制地發堵。似乎腳上的傷也開始痛了,腳心的筋脈一抽一抽,疼得他只好把手捏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痛,或者是心裡不好受,他的聲音有點乾澀,回答道,“你們是堂兄弟,不能那樣在一起。你明白的……”
周清林咬著牙,然後又笑了笑,眼裡卻像是已經染上了淚花,強壓下心中酸楚,他的聲音略微哽咽,“三叔,你知道我們不是親的堂兄弟,我們沒有血緣關……”
周冕那一瞬間臉色變白,周清林知道自己說到了他的傷疤,只好趕緊頓住了話題,“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這個話題。”
其實所有周家人現在都知道周冕白替別人養了一個兒子,但是大家都明白不要在這邊來提起,以免讓周冕傷心。
而大家都知道周冕在周淙文心裡的分量很重,所以,不敢得罪。
周清林現在這樣提起,實在是非常不尊重周冕。
周冕道,“沒有什麼。你要他的私人電話?你先扶我回房,我寫給你吧。”
周清林簡直不敢相信,“謝謝,謝謝。”
周冕看到他那驚喜若狂的樣子,心裡又酸楚起來。
一個比自己年輕,比自己有活力,比自己愛喬伊斯的人。
周冕自己實在不能走了,周清林和他差不多高,扶著他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這還是周清林第一次進周冕的院子,院子並不大,復古的建築有種讓人心緒平和的美感,簷廊上向著內院的玻璃窗全都開啟了,陽光灑在簷廊裡,他扶著周冕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