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事情鬧大,不代表莊家也這麼想。那時候莊家的當家人可不是我。”
徐悠對這個說法半信半疑。按她的意思來分析,當時想要徐悠銷聲匿跡的其實是莊仕傑的父親?莊仕傑那個時候被自己的父親看了起來,並不知道莊李蘊馨在莊老太爺面前答應處理這個事兒,背地裡卻陽奉陰違地搞了點兒對自己有利的小動作?
徐悠到現在也不能肯定,莊仕傑那時候到底知不知道莊家針對自己搞的那些把戲?
說來說去還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徐悠頗有些自嘲地問自己:莊仕傑當初知道還是不知道又有什麼重要的呢?事情早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現在追究什麼都沒有用了。
早說了不打聽他們家的那些破事兒,怎麼說著說著還是繞到這個話題上來了呢?
徐悠看著茶桌對面儀態從容的莊李蘊馨,好容易壓下去的闇火又悄悄冒了出來,“莊家的事我沒興趣知道。”
莊李蘊馨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莊家的家主是容不得醜聞的。”
徐悠的眼風刀子似的掃了過來,“你指的是誰?”
莊李蘊馨聳了聳肩,“這是朋友送的鐵觀音。徐工嚐嚐看,味道還是不錯的。”
“只是喝茶?”徐悠不相信事情會這麼簡單。
莊李蘊馨看著他,嘴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加深,好像他這個問題真的十分好笑。或許是因為他的沉不住氣,她的神態之中微妙地透出一絲佔了上風的優越感,“現在你是莊家需要依仗的人,作為莊家的一員,我自然想要跟你多接觸,瞭解瞭解詳細的情況啊。這很奇怪嗎?”
她的言外之意是說有朝一日莊家不再用得著自己了,她才會打自己的主意?
徐悠不能確定。但是壓在心裡的煩躁卻越來越明顯。
沉不住氣的徐悠推開茶杯站起來往外走,“要是沒什麼事,恕我先告辭了。”
莊李蘊馨不動聲色地從包包裡摸出幾張照片放在了桌面上,“也不算沒事。是這樣,仕傑的第三個孩子已經滿週歲了,剛寄來的全家福。你們朋友一場,我想著你或許有興趣想看一看仕傑的近況,所以特意帶了幾張過來。”
徐悠的腳步僵住,太陽穴不受控制地突突跳了起來。
“徐工現在也算是跟莊家關係很密切的朋友了。不是外人,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忌。”莊李蘊馨低聲笑了起來,“我想著,徐工對當年的事情肯定也都放開了。作為我們這些旁觀者,當然也就不必事事都藏著掖著,仕傑也經常提起你呢。”
徐悠轉身走出了茶室。
目送他大步走出茶室,莊李蘊馨撫摸著桌面上的照片,臉上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輕鬆的表情來。
“原來還是沒有放開啊……”
徐悠站在馬路邊看著頭頂上方一片灰濛濛的天空,心裡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被這個裝模作樣的老太婆擺了一道。從進門到出來一共不超過十分鐘的時間裡她似乎說了很多話,但是一條一條掰開來看,她其實什麼也沒說。
她不否認當初的事情,但是並沒有解釋任何細節;她拿出莊仕傑的照片似乎就是為了要試探自己的反應。甚至,她還不需要提出什麼令人難堪的問題,自己就已經敗下陣來。徐悠煩躁地摸出香菸點上,一口就吸掉了小半根。辛辣的煙氣衝進口腔,刺激的感覺讓腦筋也似乎清醒了一些。
這女人絕對不會閒的沒事幹請自己喝茶。徐悠把她說過的話從頭到尾理了一遍,似乎她只說了一句有點兒意思的話:莊家的家主是容不得醜聞的。
再想起鋪在桌面上那些他沒打算看的照片,徐悠心裡若有所悟。
還是在試探麼?
徐悠拿起電話調出莊少東的號碼打了過去,他得知道莊李蘊馨為什麼會想出這麼曲折的手段來試探自己?莊少東到底怎麼刺激她了?
令他感覺意外的是,電話居然提示此人不在服務區。
莊少東不在島城?徐悠一腦門子問號,莫非是跟莊李蘊馨吵架了,一氣之下乾脆離家出走了?
徐悠琢磨了一會兒,果斷地否決了這個想法。不知為什麼,奠基禮那天莊少東的表現讓徐悠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做事輕率的人。那個人眼睛裡藏著一股狠勁,應該不會做出離家出走這樣幼稚的事情來。
那麼他到底上哪兒去了呢?
徐悠在二期專案的臨時辦公室裡找到了莊少東的心腹莊俞培。
推門進去的時候,莊俞培正舉著電話不知道跟誰討論買賣,看見徐悠進來,面帶笑容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