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給不給客人續杯啊?麥當勞都續杯。”
趙曉琪斜了他一眼,“裝窮也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徐悠愣了一下,趴在吧檯上捶桌大笑,“什麼叫夫妻相?啊?這就叫夫妻相啊,這神態,這語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的門啊。”
“神經。”趙曉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拿著他的杯子去後廚給他換熱飲。
其實看見那個不知是莊少卿還是莊少然的大少爺在酒吧裡泡著,徐悠已經沒有了繼續混下去的興致了。不論是他們當中的哪一個都不會對自己抱有什麼友好的感情。徐悠是來找樂子的,可不是觸黴頭來的。再說他還沒吃晚飯呢,下午起床就只墊了一塊麵包,本想來黃海濤這裡吃點兒什麼,沒想到說了一會兒話,客人們居然陸陸續續地來了。坐在吧檯邊上舉杯獨酌是一副挺勾人的畫面,但是埋頭吃麵條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徐悠臉皮再厚也做不出這樣的事兒來。
徐悠正琢磨著上哪兒吃點兒東西,兩條胳膊就從背後環了過來,將他摟進了懷裡。一個男人的聲音笑微微地說道:“忙什麼呢?好久沒見你了。”
徐悠嘆了口氣,“韓斌,你再跟我膩膩歪歪的,你那個小情人又要吃醋了。”
“這話說的真掃興。”韓斌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喝點兒什麼?”
徐悠搖搖頭,“不喝了,我正打算出門找點兒東西吃呢。你自己來的?”
韓斌有些失笑地看著他,“怎麼每次遇見你你都餓著肚子?這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兩個人都沉默了。當初兩個人住在一起,都是韓斌負責買菜做飯,小徐工最多在下班路上買點兒雞翅膀鴨脖子拎回家去添道菜。韓斌一走,徐悠原本就不甚規律的作息立時大亂,日夜顛倒是常事,更別說一日三餐了。
韓斌輕聲嘆了口氣,“身體還是要愛惜的。我留在餐桌下面的那兩瓶複合維生素你還在堅持吃嗎?”
徐悠撓撓頭,“前天好像吃了……”
“走吧,”韓斌搖搖頭,放下了手裡的酒杯,“我載你出去找個地方填填肚子。”
徐悠猶豫了一下,“我自己去就行,你玩吧。”
“還矯情上了?”韓斌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我家那位這幾天外派了,不在島城,再說我跟你現在的交情也就是個飯友,我都不當回事兒,你也別想那麼多了。”
難道真是想得太多了?
徐悠琢磨了一會兒,搖搖頭略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老了,做什麼事都瞻前顧後的。那這樣,等他回來你好好跟他解釋解釋,別因為這個有什麼誤會才好。”
韓斌也笑了,“真囉嗦。”
25、繭 。。。
莊少東可以向上天發誓,他只是在紅燈停車的間隙裡偶爾向路邊瞥了一眼,只是隨隨便便的一瞥,就讓他看到了足令他氣血逆轉的一幕:一個面目不清的男人,正把他的胳膊搭在徐悠的肩膀上,搖搖晃晃地從一家酒吧的大門裡走出來。徐悠鬆鬆垮垮地靠著他身上正說著什麼,微微揚起的臉上帶著一個模糊的笑容。
他的肢體語言呈現出來的是一個明顯帶著曖昧的味道、然而卻十分放鬆的姿勢,就好像縮在那個人的臂彎裡,讓徐悠感覺到十分的……自在。
紅燈轉綠,莊少東著了魔似的跟了上去。
人行道上的兩個男人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跟著一雙莫名其妙的眼睛,繼續保持著一個勾肩搭背的姿勢,說說笑笑地走過了兩條街,最後走進了街道拐彎處一家快要打烊了的川菜館。
莊少東把車停在路邊,眼神追逐著那個挺拔的身影,看著他跟著服務員來到靠窗的座位上坐下,看著他把選單遞給對面那個面目溫和的男人。那個男人翻著選單說了一句什麼,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莊少東伏在方向盤上,心裡忽然間有點兒不是滋味。
他自然看得出這個男人和徐悠之間必然不是普通的朋友關係,或者曾經有過那種超越界限的親密關係。因為徐悠並不抗拒那個男人肢體上彷彿不經意似的觸碰,而且那個男人在注視著徐悠的時候,眼神中仍帶著幾分繾綣的味道,那麼明顯,連莊少東這樣的旁觀者也看得出他心中所隱藏的溫柔的感情。
莊少東把視線重新投注在徐悠的身上。前一段時間的忙碌讓他消瘦了不少,低著頭的時候,下頜尖尖的輪廓顯得格外分明,彷彿捏一把就能捏碎似的,隱隱帶著脆弱的味道。
莊少東忽然覺得心疼。
他看著坐在徐悠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