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成張了張嘴。
徐悠壓根不想聽他說什麼,直截了當地打斷了他將要出口的話,“所以我看不起你。你算計來算計去,也不過是在背後搞小動作。我說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對付我?啊?你看你那個德行,就算真想報復別人,也要搞一出賣身的把戲,拐著彎利用別人幫你報復……”
話未說完,宋世成就通紅著一雙眼睛撲了上來。
徐悠身體還沒恢復好,但是他一進門就已經有了要動手的準備。宋世成的拳頭還沒碰到徐悠,就被徐悠一酒瓶子砸在了腦門上——這武器都是現成了,茶几底下空啤酒瓶子一堆一堆的。
悶悶的聲響過後,碎裂的玻璃碴子四散飛濺。徐悠下意識地閉上雙眼側了側頭,有什麼東西自臉頰邊飛快地劃了過去,留下火辣辣的一道印痕,隨即便有熱的液體順著耳邊流了下來。徐悠闇暗叫聲晦氣,睜眼看時,宋世成已經捂著腦袋倒在了他腳邊的地上,額頭上一片血肉模糊。
徐悠從小沒少打架,但是下手這麼狠還是第一次,自己也不由得有些發愣。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聽房門砰的一聲響,被人從外面踹開了,莊少東帶著剛才那個瘦瘦的男人一起衝了進來。
莊少東一眼看見徐悠還好端端地站著,立刻就鬆了口氣,三步兩步走過去接過徐悠手裡的半拉酒瓶子扔在一邊,細細看了看徐悠臉上的刮傷,臉色有點兒陰沉。
“沒事。”徐悠連忙安慰他,“也不疼。”
“不疼也得消消毒上點兒藥啊。” 莊少東咬著後槽牙惡狠狠地說完這句話,拉著徐悠就往外走。
徐悠剛走出兩步就覺得褲腿被什麼絆住,一低頭,見宋世成正眯著被鮮血模糊了的眼睛十分艱難地仰著脖子看他。
徐悠皺了皺眉,“你要是不服氣,等你傷好了只管打回來。”
宋世成眨了眨眼,吃力地問道:“史向軍在哪裡?”
徐悠有些意外他會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莊少東卻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了,他拉著徐悠的手腕退開一步,冷冷地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宋世成,“我以為你在動手之前就已經想到了激怒我的後果。”
“與他無關……”宋世成眼神渙散,伸出的手沒有抓到什麼便有些灰心似的收了回去,嘴裡喃喃說著懇求的話,“都是我……莊少你放過他吧……”
莊少東拽著徐悠就往外走,心裡卻忿忿地想:早知現在何必當初?!真以為莊少卿是個善茬呢?真以為你替他乾點兒活,他就能替你善後?
別做夢了!
70、你後悔了
徐悠臉上被碎玻璃劃出的傷口在顴骨下方靠近耳朵的地方。非常文學大夫也說不好會不會留疤;不過傷口看著雖然長,但確實不深;徐悠自己也覺得沒什麼可擔心的。再說他一向覺得男人的好壞本來也跟臉沒關係。
莊少東也不覺得徐悠臉上貼塊紗布就沒法看了;但是他很心疼徐悠身上新傷摞著舊傷;於是滿腔怒火都發洩到了倒黴鬼宋世成的身上。
宋世成不是滿世界地找史向軍嗎?莊少東就偏不告訴他史向軍的下落。不但不告訴,還把跟著他的那些人都撤了回來;讓他想堵著誰問問情況都問不到。史向軍的住處鎖著,賭場和酒店雖然都在正常營業,但是無論是經理還是跑腿的小弟都不知道自家老闆的下落。
什麼?你問史老闆的去向?這我們上哪兒知道去?我們就是打工的;舀錢幹活……宋先生你不是一直跟著史老闆嗎?怎麼還來問我們啊?
宋世成不知道該找誰了。莊少東早已搬出了莊家;他根本不知道他和徐悠現在住在哪裡。他只知道莊少東的母親已經搬回孃家去了;但是他在李家門外等了幾天也不見莊少東的影子,甚至連李蘊馨都沒見到,不免有些心灰意冷起來。
宋世成無可奈何之下只得跑去找莊少卿。
自從幾個月之前他被莊少東開除之後就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工作,莊仕傑留給他的房子是不敢動的,他還要留著養老。之前他在莊氏工作,掙得雖然多,但是花銷也多,他手裡其實沒有什麼餘錢。靠吃老本過了幾個月,漸漸囊中羞澀。這種時候莊少卿找上他,而目標又是他一向看不順眼的資深仇人徐悠,他幾乎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但宋世成沒想到的是,莊少卿現在根本就不打算見他。
莊少卿剛剛由一個普通的莊家子弟搖身一變成了莊家家主,春風得意馬蹄疾,哪有閒工夫去搭理宋世成這樣的小角色。再說他跟宋世成的關係就是一場交易,一手交錢一手辦事,只需要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