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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男孩對他微微一笑,石天河差點因為這太夢幻的笑容而失了神,他咳了兩聲,回道:「你……總不能一直你你你的叫滿沒禮貌的,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
問的好,其實他連自己的身分都忘記,更別說是名字了。
男孩時而蒼白時而通紅的臉頰窩進石天河溫暖的懷抱中,這會讓他感到舒服些,雖然曉得石天河幾乎全身僵硬,他也不忘頑皮的吐吐舌,喃喃說出剛才出現在自己夢裡那個夢幻到幾乎不切實際的名字。
「雪夜,我的名字叫雪夜。」
天空飄下了棉棉的細雪,是和雪夜白皙的肌膚一樣美麗的冬季初雪,輕輕灑在她們兩人的身上。
石天河和雪夜的相遇,在這飄雪的夜裡悄悄開啟……
《雪夜裡的天使》三*霸道
雖然想不起自己是誰,但雪夜卻很清楚早晨六點一到自己就會準時爬起床,然後腦子意外清晰地想著自己該做哪些事。
腦海中的名詞不是小提琴、鋼琴、豎琴就是繪畫、茶道、花道或書法,他還想著今日的早餐不曉得會不會是最討厭的醃製火腿配上一杯鮮醇的北海道鮮奶,因為他實在很討厭那種高階料理,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先前在車站吃到的路邊攤蔥油餅,那味道比起法式料理要好吃多了。
雪夜有一下沒一下地扯著他金褐色的頭髮,上頭淡淡的麝香味引起他的注意,咦?這不屬於他的味道,他一向不愛這種有些濃郁又帶點淡香的香水味,可是……他卻莫名覺得有些心安,這是怎麼回事呢?
雪夜捏著一小絲褐發偷偷嗅著它的香味,突然門被粗魯的踢開,嚇得他心臟差點飛掉。
「醒了?那吃點東西吧,這間民宿供應的食材都是自己栽種的,不含農藥很新鮮。」
開門的陌生臉孔是名高大的男子,他有著非常好聽的磁性嗓音,雖然說話的速度快了些、動作也稍嫌粗魯了點,彷佛不肯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一樣急迫,但做事相當有條有理,動作也純熟俐落。
陌生男子熟練的一把拉開澄橘色窗簾,讓耀眼的陽光透過蕾絲紗廉打亮原本還烏漆抹黑的房間,雪夜不由得將頭撇過,並訥訥應了聲「好」。
雪夜乖順的回答,但許許多多的疑惑都快淹出喉嚨了,他實在好想好想問喔!包括,這男人是誰?這裡又是哪裡?昨天的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他一點記憶也沒有?
背光的男子彷佛笑望他,雪夜只覺得這人有著似乎很可靠的肩膀和強而有力、彷佛能單手就將他抬起的臂力,微略起伏的胸肌被襯衫遮住,不然應該能見到那美到近乎沒有缺點的體魄才是。至於那雙修長的腿更不用說了,他大概是雪夜這輩子看過除了那個人之外身材最好的男人。
不過,「那個人」是誰?
他想不起來。
雪夜只依稀記得他的輪廓,但相貌及樣子甚至連身份名字都不曉得,腦海中的那號人物和自己究竟有什麼關係?一想起他,心裡就有些懼怕和膽怯。
「來。」
看起來動作粗魯的男人此時卻很輕柔地將雪夜拉起,將放在桌上的托盤遞到他眼前,輕聲道:「你要自己來,還是我來?」
「啊?」
雪夜盯著托盤上的白色碗盤,上頭的粉紅櫻花畫的很美很美,幾乎襯托出白碗的秀致美麗,而那隻湯匙也特別地教人好想收藏,手握的地方有淡淡的金邊做為裝飾,但話說回來──
「什麼自己來?」
男子抿唇看了他好一會兒,接著拿起碗遞到他下巴根前。「吃藥,你昨晚高燒不退,吃藥感冒才會快好。」
「發燒?啊!」
雪夜眨眨明亮的綠眸,這才想起昨夜的他在陌生人面前到底有多麼失禮。
依稀記得高燒讓他渾身發熱渾身不對勁,提不動大行李的他只好暫時倒靠在樹旁稍做歇息,卻沒發現體溫越來越低,外頭的空氣也越來越溼冷。
正當他快撐不下去、口乾舌燥到不行的時候,突然發現朝他走來的一抹人影,當下早顧不得什麼形象和禮貌了,雪夜抓著海上唯一的浮木死命抱著他,懇求對方能照顧自己……原來,那人影就是他,是這男人救了自己。
啊啊──回想完畢,不會吧!叨擾在別人家裡還這麼懶洋洋的賴著,實在太難看了。
「對、對不起!打擾你了,昨夜我很失態。」
雪夜低頭咬著唇,這才發覺自己身上穿的壓根不是自己的衣服,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