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言重了,我們頂多就是混口飯吃,你們才是共和國的脊樑。
陸長明也不計前嫌,端了盤子與我同座,東拉西扯地說了一通,突然低聲問我:“你們那屆是不是有個叫畢柯的?”我說有啊,老學長什麼指示?他擺擺手:“哪有什麼指示,隨便問問。”我說哦,確實有這麼個人。他沉吟片刻:“聽說這人是被學校開除的?”我點頭:“有這麼回事。”
“為什麼開除的,你知道嗎?”他有點求知若渴。
“還真不知道。”我搖頭,其實我是不想說。
他拿起一隻雞蛋在碗邊敲碎了,說哦,不知道就算了,說完把剝好的光溜溜的雞蛋遞給小情人,我眼皮一跳,覺得這裡面硝煙瀰漫,他為什麼突然跟我提老畢?
吃完飯,我在餐廳門口跟他道別,左寧突然問我:這人是幹什麼的?我說中院副院長,他想了想,說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我說有可能,我幫你爸代理案子的時候他正好還在民一庭當庭長。
他搖頭:不是,就最近在哪見過。
我說你不會對他有意思吧?他不動聲色地反擊我:那你倆換換,那美女倒是不錯,跟我年紀一樣,正是適婚年齡,還能給你生個兒子。
我臉一沉:胡鬧。
乘了輛大巴準備去雪山看看,結果夜裡下了場雨,山裡霧氣大,到處都溼漉漉的,一踩一腳綠泥。雨後空氣雖好,但蝗蟲氾濫,遊客反而不是很多。上到三千多米的時候我實在爬不動了,靠著一塊乾燥的石壁想休息,左寧拽著我往前,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說為什麼只有同志要努力,是不是有點種族歧視?他捶我一拳,說你還貧,過會兒就連話都說不出了。
我一把將他摟過來,說那就趁這會兒有勁,辦點實事。
他大驚,說光天化日,你想幹什麼?我說乖,別動,這邊沒人來,而且隱蔽,我都觀察半天了。說著就吻上他的脖頸,接著含住他的耳垂,又輕咬一下:“怎麼樣?來不?”他大概是感覺到自己正被我身下的□給頂著,知道我難受,猶豫片刻說那你快點。
我說其他什麼時候都行,就是現在別跟我說快,ED了你負責啊?他說ED了也好,省得到處發情。我嘆口氣:“都多少天沒碰你了?我也有正常生理需求啊。”
他垂目:“你以前不這樣的。”
我一時無言,總不能說以前那是因為我經常在外面沾花惹草,所以對你沒有那麼強烈的需要吧。
我讓他翻個身撐著石壁,然後壓在他身後,細碎地吻著他的脖子,一手解他的褲帶,一隻手拉自己的褲子拉鍊。
然而任何一個美麗動人的故事開始都會配上一個我們不曾料想的結局,因此當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我甚至有點英雄末路的傷感:是不是老子這一輩子都得這樣“三過家門而不入”下去了?
電話鈴聲是特設的,顯示來電的重要性,我打算速戰速決,趁興致還在接完電話繼續開荒,因此姿勢並沒有變化,甚至還挑逗地親了親他的耳垂,說等叔叔一分鐘。
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螢幕顯示四個大字:畢柯來電。
我按下接聽,說老畢啊,什麼事?
他說你在哪兒呢?我說在雲南啊,不是告訴過你的。
“顧升住院了。”他語氣平緩,“腦梗死。”
這病我知道,大伯以前也得過,五十歲到六十歲為高發人群,但顧升才三十五,怎麼也腦梗了?
“現在專家會診,看看是不是要開顱搭橋。”老畢依舊淡然,“你想不想回來看看?”
這話說的。我趕緊說:“你這不廢話嗎?”
掛了電話,把褲子拉鍊又拉上,左寧轉過身看我:“朋友出事了?”
我點點頭,說這次特殊情況,下回再帶你出來玩行不?
“那我們趕緊買票回去吧。”他十分理解,“這是大事。”
我在一路上幻想著顧升現在可能的樣子,什麼面癱昏迷口吐白沫之類的,結果當我夜裡終於剛到N大附屬醫院的時候,發現這人雙眼炯炯有神地等著我,說賈臣,你來啦?
精神狀態還挺好,但仔細看嘴有點歪,聲音也有些含糊。
我上前握著他的手,說同志,組織來晚了。他擺擺手,說不晚不晚,剛剛好。
他老婆在邊上,臉色很難看,這女人我極少見到,自從顧升發現她被王大寶睡過之後就一直被扔在家裡,從來不帶來正式場合。他們的夫妻關係處於一個名存實亡的狀態,而且也一直沒有小孩,每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