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杜子驍的反應,抬眼一看,杜子驍正往腦袋上安下巴呢。白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怎麼,我就不能罵人?”
“不不,可以,可以,當然可以!就是我一時半會兒不怎麼適應,要不你再多罵兩句?我習慣了就好了!”杜子驍諂媚地說。
“談正事!”白哲懶得理他,冷冰冰扔過來三個字。
杜子驍咳了兩聲,談正事。
“你打算怎麼辦?”杜子驍問。
“白氏內部有內鬼,而且這個內鬼的位置不低。沒有這個人幫忙,john不可能這麼順利轉移出白氏的資金。我甚至懷疑所謂的投資就是john跟那個人在搞鬼,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錢應該還追得回來。”白哲冷冷道,“這個人是誰我心裡有數,十幾年前他帶頭大鬧的時候我敲打過他,如今好了傷疤忘了疼,他又要鬧事,那就不怨我了。”
白哲性格好又溫柔不假,可到底是白家唯一的繼承人,怎麼彈壓底下人是從小就學的。他不願意繼承家業是一碼事,別人惦記著他的家業又是另一碼事。更何況那人要是大大方方過來搶,白哲興許會給他留點面子,使這樣的招數,白哲當然不能容他。
“在那之前,我得先找到john。但凡他有點腦子,手裡一定會保有關鍵證據。現在不知道是季勤章把他藏起來了,還是他自己躲起來了,不過沒關係。只要找到他,季勤章也好,內鬼也好,一個都別想逃。”白哲恨恨道。
杜子驍點點頭,讓他繼續說。
“不過當務之急,我要趕在所有人知道這件事之前籌一筆資金,堵上這個窟窿。”白哲看著杜子驍,“否則一旦媽媽涉嫌挪用白氏資金的事被公佈於眾……”
“沒有這個‘否則’。”杜子驍打斷他,“伯母挪用白氏資金這事一定會被公佈於眾的,而且會很快。畢竟我們的朋友季先生向來信奉一個原則,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白哲仔細思考片刻,不由諷刺地笑了出聲。
的確,以季先生一貫的行事風格,最晚明天早晨,白夫人擅自挪用白氏資金的事就會傳得滿城風雨,而且輿論的聲音會倒向完全不利於他們的方向。
“所以不用費心去籌集資金了,我猜手眼通天的季先生大概都挨個打招呼了,你這時候去求人也不過是碰壁而已。”杜子驍道,“既然你猜測錢還在,那我們就集中精力先找到john吧。只要能找到john,伯母的嫌疑就會洗清,內鬼也跟著揪了出來,至於錢嘛,自然都回來了。”
白哲抿抿唇,不得不佩服杜子驍。在許多事情上,他到底不如杜子驍看得清楚透徹。
兩人聊了半個下午,一直聊到天色黑沉下來,房間裡不得不開了燈才收尾。原本兩人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椅子上,這會兒不知怎麼都到了床上,甚至依偎在一起。杜子驍像無尾熊似的抱著白哲,白哲順著他的頭髮,問他:“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杜子驍中飯就沒吃,早餓了,可他傲嬌,他偏要問:“你不回去陪媽媽了?”
“今晚不陪媽媽了。”白哲笑道,“陪你。”
杜子驍高興地抱著白哲打了個滾。
樓下就是條繁華街道,過街左拐三百米,有一家俄國人開的餐館,賣好吃的紅菜湯和魚子醬。杜子驍與白哲攜手走進店裡,選了個靠窗的兩人位子坐下。漂亮的烏克蘭大妞送選單過來,臨走還衝杜子驍拋了個媚眼。
杜子驍為這個媚眼得瑟了半天。
這家餐館的菜量很大,他們點的菜一個接一個上桌,很快就擺得桌子上連放勺子的地方都沒有。然而美食當前誰在乎這個?白哲與杜子驍邊吃邊聊,吃到盡興,杜子驍往椅子上一仰,心滿意足地嘆道:“要是能一直定居這裡也很好。沒有狗仔每天偷拍,沒有沒完沒了的工作,出門前不用先戴口罩墨鏡喬裝打扮,更不用擔心在大街上走著走著會有粉絲把你認出來。”
經歷了娛樂圈的喧囂,就會覺得靜下來是種難得的奢侈。可人終歸不能隨心所欲地活著,白哲輕輕一笑,道:“程琳這幾天都要急壞了。我總不回國,事情堆了一大摞,全要她自己協調。她恨不得每天打個電話把我罵一通,順便催我回去。要不是我昨天告訴她我這兒出了事,這會兒她正打電話罵我呢。”
“比起程琳,我家小桂就好了很多。”杜子驍前傾身子,措辭是炫耀的,語氣是含淚的,“她直接跟過來了,不瞞你說,這幾天在洛杉磯她對我是寸步不離,生怕一個不留神被我溜了。不過又怎麼樣呢,我還是溜了。”
杜子驍擺了個“攤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