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跟杜子驍睡一晚,他求之不得。更何況,他還巴望著這一晚過後,他跟杜子驍之間能延生出點別的什麼。於是他使盡渾身解數回應杜子驍的吻,就連中間白哲回來過他都顧不得。
恰在這時,他聽到杜子驍喊了一句——
“白哲。”
這一句滿含著心痛和乞求,像是個低到塵埃裡的人在求一點點回應。可對周玄來說,卻像當頭一聲炸雷,叫他呆在了當場。
原來杜子驍把自己當成了別人。
周玄木木然被杜子驍吻著,足有許久,才勉強回過神。他合了閤眼,在瞬間下定了所有決心,然後放軟身子,貼進杜子驍懷裡,把自己的唇湊了上去。
杜子驍卻不再吻他了。
周玄也不明白為什麼,明明他比剛剛更主動,杜子驍卻忽然像回過神來似的推開了他。不光如此,他還皺著眉頭咕噥兩句,翻了個身,卷著被子睡到了另一邊去。周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湊上去,扳著杜子驍的肩膀,細細密密吻他的耳垂與臉頰,可杜子驍依舊毫無反應。過了會兒,鼾聲傳來,杜子驍竟睡熟了。
周玄知道自己的算盤落空了,可他知道了另外一件不為人知的隱秘。他在杜子驍身邊躺了一整夜,又是不甘,又是糾結。他覺得自己不能白被杜子驍吻這麼久,就算杜子驍不打算為此負責,可他總該拿這件隱秘換點別的東西。然而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在大聲阻攔著他,提醒他自己也不是個單純又無辜的受害者。
這樣糾結了一整夜,直到天亮,周玄都沒能從二者中做出選擇,反倒是杜子驍翻了個身,醒了。
目光對上週玄那刻,杜子驍有一瞬間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緊接著,所有的理智迅速回籠,他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整張臉都木了。
周玄赤著身子,脖子胸口全是吻痕。再看杜子驍自己,竟也只剩下一條內褲勉強蔽體。
地上散落著扔得到處都是的衣服,周玄傳來的暗紅色酒保馬甲被扔在床腳,叫杜子驍立刻猜到了他是誰。
擔憂,驚懼,後悔,害怕……
種種情緒湧上心頭,情急之中,杜子驍竟然選了最差的一種解決方法。
“你要多少錢才能不把昨晚的事說出去?”杜子驍問,“多少錢都行,你開個價吧。”
周玄怔住了。
一念之差,他報了個自以為的天價。
杜子驍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今天中午之前,錢會到賬。”杜子驍跳下床,看都不想再看周玄一眼,“這件事不許跟任何人說,以後也不許出現在我面前。帶上你的東西,出去。”
周玄真的再也沒出現在杜子驍面前。
“你竟然問都沒問,第一反應是拿錢擺平這件事?”碗刷好,兩人坐到沙發上。白哲說完這一切,還覺得腦子裡擺脫不掉的荒謬感,看著杜子驍,怎麼瞧怎麼覺得他二。
杜子驍自己也不好意思:“呃……沒經驗,當時懵了,也不敢問,更怕你知道,就想趕緊拿錢打發算了。”
白哲一聲冷笑:“怎麼,這事你還想有經驗?”
杜子驍趕緊捂住嘴,一個字都不敢說。
白哲本來就是打趣他,看把他嚇成這樣,不由笑了:“那你這麼多年也沒覺得哪裡不對?”
“我……不敢想。”杜子驍低下頭,悶悶地說,“那天發生了太多事,我想起這一樁,又會有許多記憶跟著冒出來。這一件事就夠叫我後悔的了,別的那些……”他頓了頓,咬牙切齒,“不過這個周玄躲得可真夠好的,我當時快把整個城翻過來了都沒找到他。”
白哲睫毛微顫,他似乎斟酌了一下這話該不該說,到底還是選擇坦白:“周玄說,有一位姓季的先生收留了他。”
杜子驍眉心微蹙,緊接著諷刺地笑了出來。
“我懂了,”他譏諷道,“要是這位季先生出馬,那可真是誰都找不到。”
白哲沒有言聲。
杜子驍知道白哲如今不願意提季勤章,於是立刻轉話題:“那他怎麼現在有膽子跟你把話說明白了?”
而且是找你,而不是找我——杜子驍把半截話吞進了肚子裡。
“他在新聞上看到我們出櫃了,覺得內心有愧,應該對我們坦白當年的一切。”白哲說著,把昨晚他跟周玄怎麼偶然遇到的經過講了。
杜子驍聽過,嗤笑一聲。
“得了吧,這話我可不信。”杜子驍道,“你不是說他現在在ktv做經理嗎?才兩年時間就當上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