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力實在很不好。
“這裡我走不開的。”我笑著對他說。 略有些期待他的反應。
他自嘲地笑了笑;抬頭再看我的時侯;目光裡卻有鄙夷的味道了。這個微小的變化讓我屏住了笑
容。沒想到他的那一個表情竟會引起我這樣強烈的厭惡。恨不得一刀就把他的那張臉給削掉!
我甚至懷疑剛才對我微笑擔心的男孩子真的和他是一個人?久不動手的我居然又有了一種想殺
人的衝動。
“那就管好你的手下。”他把外套往身上一披就走了出去。
我的憤怒和煩躁一下子被激了起來。拎起根棍子就直衝混亂的人群。把那幫小混混給痛扁了一
頓。
兄弟們都驚奇地看著我;我很久沒有親自動手了;何況是這樣的小角色;而且我出手的狠毒也讓
他們半天合不攏嘴。也好;省的他們以為我這個,老大隻是個吃閒飯的。
只是我自己都說不清楚;我怎麼會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挑起這麼大的怒火。我只是很討厭他的輕
視的眼神;彷彿我是多麼骯髒的人;連我自己都自慚行穢起來。
回去見燕齊。他現在老了;並不太像以前那樣折磨我;但恐懼根深蒂固。我還是很怕他。在他接近
我的時候,身體上會應激反應似的湧起疼痛。使是現在;幫中的事務全是我在管理;我的一切還
是在他的掌握之中。我知道那隻老狐狸不可能輕易的放了我。
我把事情報告給他;他並不是太生氣;因為對方本來就沒有多少誠意。我給他們點教訓並不算過
分。其實最主要的是他們的實力和我們相距甚遠。他們除了認栽沒別的辦法。
“林顏,我要讓你找一個人。”我這才發覺他今天的表情和平時不太一樣,有些慌亂和緊張,
似有一種痛苦和歡樂交織在一起。他遞給我一張照片,我接過來,卻嚇了一跳。照片上那個孩
子正是我那天在PUB看到的那個服務生。雖然照片上的孩子只有十四五歲,但我還是可以肯定
二者是同一人。他和小時候變化的並不大。
“這是他小時候的照片,他如果現在還活著,應該和你一樣大。”燕齊坐在沙發上,彷彿一下
子蒼老了很多。
“他叫燕昭然,現在應該叫程維佑的。十四歲時他和一個叫andy的男孩一起離開孤兒院---
我要你找到他。”
“然後呢?”我問。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要讓他繼承我。”
“那不可能的。”話一說出口我便意識到自己的魯莽。
“你怎麼知道?”燕齊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尖銳。
“我見過他。”
他猛的站起來,一把揪住我的領帶,“你見過他?!他現在在那裡?”
我被他拉的喘不過來。他好容易發覺,鬆開了手。
“我在一家PUB裡見過他,他好象是個服務生。”
我現在幾乎感肯定那個人是燕齊的兒子,不然,他不會有激動的表情。不過我實在是沒想到,
燕齊這種冷酷的人居然還會有孩子,而且,他似乎是很在乎他的。
記得有一次,在一家小店吃早飯,一個小孩子問她的母親,他是從那裡來的。那個年輕的婦女
便一臉慈祥的說:“因為爸爸和媽媽相愛了,所以才有了你。所以你才會是爸爸媽媽最愛的寶
貝。”旁邊有幾桌客人也是有孩子的,於是便都一起會心的笑起來。
但我卻不太相信他們所說的話是真的。我的母親總是想殺了我,我的父親也總想著怎樣賣了我
能換一些錢。他們並不相愛,更不會愛我。我不知我和他們相比到底誰是異類。
燕齊抱著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疲憊的說:“先看著他,不要讓他知道。把他最近的情況告訴
我。”他抬起頭,很堅決的說:“一定要保護好他”
一瞬間,我突然明白。原來再冷酷的人也是有愛的一面的。但是他們的愛都比較狹隘,只能給
一個人而已。那是不是說,有的人如果找不到自己命中的那個人,是不是也許永遠都得不到愛
了?
我再去PUB找有維佑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經理說他幾天前就辭職了,不過還好有人知道他
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