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說:“是他爸手底下的會所出了問題。據說是接到舉報之後突擊檢查,查出來好多賣白粉的。他爸就進去了。據說顧焱知道這是他家的對頭陷害的,帶人過去砍架反而被打成重傷。”
“呵呵,都是報應。”
“秦秦,我回來的時候一定要看到你好好的。”
這是陳悅對秦朗最後的叮囑。隔天少年就被他爸開車親自接走,遠赴大洋彼岸。
……
六月七號這天早上,秦朗在楊琨的懷裡睡醒。楊琨趁著秦朗洗漱的時間給他做早飯,都是一些簡單又有高熱量的食物。
前一天晚上,秦朗問楊琨:“四哥,要是我去不了T大你還要我嗎?”
楊琨一挑眉,說道:“連T大都去不了,給我丟人我才不要你。”
狼崽子尖叫著撲倒四哥懷裡打滾,他知道楊琨在說笑。反正這輩子都賴上他了,就算是拖後腿也拖定了。
小屁孩兒是有點緊張的,楊琨知道。但是這個時候一昧的給他安慰讓他放鬆不會有什麼效果,反而是這種激將法,最合他的脾氣。
秦朗恰好就在一中考試,連讓楊琨送他出門都免了。楊琨給他最後一遍檢查了准考證,身份證,答題筆,把秦朗送到門口,說道:“馬到成功。”
秦朗賤賤一笑,趁著樓道里沒人上前飛快地親了四哥一口,然後笑著鑽進恰好到這一樓的電梯。
楊琨摸了摸嘴角,笑著看秦朗的背影,感情是他想太多,小屁孩兒一點問題都沒有。
十幾年來的努力凝結成幾張試卷上娟秀的筆跡,最後一科英語考完之後,秦朗嘴角控制不住地翹了起來。
搬離這間小公寓的時候,秦朗特別捨不得。把水晶球揣在兜裡,最後一次走過每一個房間。拉著行李箱關門之後,楊琨摸了摸秦朗的頭,說道:“以後會有我們的家的。”
就像這所房子一樣,不需要太大,不需要太繁華,佈置得溫馨,有你就夠了。
查成績這天是六月二十二,楊琨依舊陪在秦朗身邊。凌晨十二點,教育系統的官網絡卡的水洩不通,秦朗瘋狂地點選,楊琨則是嚴陣以待地給官方熱線撥電話。
得知最後的成績,所有人都放了心。秦爸秦媽激動地快要流淚,楊琨則是笑著摸了摸秦朗的頭。
去T大絕對沒問題了。
報志願的時候,又打了一次小仗。秦廣希望秦朗學習金融,但是秦朗卻偏偏喜歡法學。他一直都想做律師。
又一次問楊琨,楊琨說道:“喜歡什麼就學什麼。”
秦朗完勝。
手術預約在七月初。楊琨先行去了天津,安排事宜。秦爸秦媽帶著秦朗稍後抵達。
這一次來與上次相比,秦朗的心情大不一樣。
手術前期有大量的準備工作,雖然楊琨很忙,但還是儘量每一次都陪著秦朗。術前需要給秦朗做牽引,目的是為了讓脊柱周圍的軟組織得到鬆解,從而得到矯正的效果。做牽引時秦朗覺得痛,楊琨在身邊給他打氣,最後小屁孩兒咬牙堅持下來。
因為一般脊柱側凸的患者都存在有不同程度的呼吸功能受限的表現,所以需要有相應的肺功能鍛鍊。楊琨買了一堆氣球,倆人像個孩子似的在病房裡比著賽吹氣球,看誰吹得又快又多。
沒人的時候,秦朗招招手,讓楊琨坐在他身邊,一臉賤笑湊到四哥耳邊說道:“四哥,你喜歡什麼口味的氣球?”
說完就被楊琨按在懷裡一陣揉搓,楊琨知道他怕癢,專門撓秦朗腰上的癢癢肉。
手術這天,楊琨嚮導師專門請了假,過來陪秦朗。秦朗換上衣服,被推進病房之前突然拽住楊琨的手,問道:“四哥,要是手術失敗我癱瘓了,你還要我嗎?”
這個時候秦爸秦媽都在秦朗身邊,而秦朗的眼睛卻不錯開地盯著楊琨看。話一出口秦爸秦媽都愣住了。
楊琨捏了捏秦朗的手,說道:“放心吧,不會丟下你的。”
秦朗笑了笑,被推進了手術室。
紅燈亮起,秦廣和楊思鳳坐在手術室外等待。楊琨則站在門口,來回踱步。
楊思鳳站起來說:“我先去買點東西,楊琨,你想喝點什麼?”
楊琨按住楊思鳳,說道:“姑姑我去吧。”
看到楊琨消失在轉角的身影,秦爸秦媽抬頭四目相對。剛剛秦朗的話太反常了,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想多了。
秦媽媽猶豫地,開口說道:“秦廣……”
秦廣擺了擺手,說道:“手